"Being Mortal: Medicine and What Matters in the End" by Atul Gawande

Being Mortal

这是一本讲生命最后时光的书。以中国人的习惯来看,这总是很忌讳,觉得不祥。我们的文化在有意无意地逃避讨论死亡。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如果运气好的话,都要经历从衰老到亡故的一个过程。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会让我们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过得更好吗?我想应该是相反吧。至少如果我在几年前能读到这本书,很多事情我可能会应对得更好些。

这本书让我想起之前看的另一本书《死亡如此多情》。区别在于,Atul本身就是美国一名专业的医生,他的记录与思考充满了理性和探索。而《死亡如此多情》是对中国一百来位临床医生的访谈集,更多的是平实的叙事,记录着生命终点的人生百态,从而更感性一些。两本书一中一外,都值得一读。

1. 人体衰老的过程。以前我从未想过或好奇人体是怎么衰老的,而这本书在一开始就描绘出了这个让人沮丧的过程:
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肌肉量每年减少;
我们的骨骼慢慢地流失钙,骨密度下降,变得多孔容易骨折;
血管、关节、器官瓣膜等器官,由于吸收了钙沉积物,变得坚硬;
而随着血管变硬,我们的心脏被迫产生更大压力来保证血液流遍全身,于是过半的人到65岁时有了高血压;
甚至连我们的大脑都会萎缩……

更让人沮丧的是,这个过程无法逆转,无论我们再怎么自律,注重运动饮食睡眠,它还是或快或慢地往前走,直到我们投降。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战役。

2. 目前现代医学的弊端。现代医学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是延长我们的寿命。它被强化到什么程度呢?在自然状态下,我们早该挂掉的场景,在ICU里我们还能拖好久。当然,生存质量不是它考虑的主要问题,它大部分时候只能考虑如何让人活着。这就是弊端的由来:我们不仅仅是想活着。事实上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宁可选择放弃,不依靠医学手段活着。但那些情况下,一般已经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家属在做决定了。而绝大部分家属的选择,都是作战到底,至死方休。结果,在生命终点的每分每秒,都变成了酷刑。

3. 生活的意义和目的。衰老和疾病会慢慢地夺去我们的自主性和对生活的控制。穿衣、洗澡、走路……我们曾经习以为常的事,会慢慢地变太困难或太危险而需要他人协助。我们会恼火,会沮丧。因为生命对我们不仅仅是活着,我们更需要的是过有意义的日子。而每个人对意义的定义可能不一样。所以对处于这种困境的人们,他们去做一些可能有危险的行为时,要给予足够的尊重(某天我们也会处于相同处境)。那些行为也许是我们生活的意义之一。如果做不了,日子就成了长久的煎熬。一如书中的一个例子,一位老奶奶想独自住在家里,即使这对她已经有危险了。

4. 在书的结尾,Atul的父亲的亡故经历令人动容。Atul和父亲的睿智带来了运气,他们作出了一系列的正确的选择,虽然无法阻挡死神,却有尊严地走到了最后。这应该是我们所能期待的最好的告别了吧。


后记:看书很愉悦,看完写点总结却很煎熬。由此可见自己的输出能力还是太弱,需要多锻炼。

还有,我的英文阅读速度比中文慢五倍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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