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村庄故事——三月三十三日

三月三十三日

韩裕平

看到这个题目,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前天是三月三十一日,对吗?奶茶哥收入为零。

昨天是三月三十二日,没错吧!励志奶茶哥收入为零。

今天是三月三十三日,是这样的,草根儿作家励志奶茶哥收入还是为零。

看到这里,你看出端倪了吗?隔行如隔山,真没错呢,或许,在写作方面,我算是个小小巨人,可是在经营销售方面,我却是个大大侏儒。

北漂多年了,转眼我也奔三,而立之年了,加上父亲年迈,所以毅然决然回到故乡,倾尽所有,在县城夔龙山附近盘下了一个小门面,经营奶茶果汁咖啡等等饮料。父母在,不远游,如今我回来了,从来没有任何经商经验的我,这不是心血来潮,就是头脑发热了,已经整整三十二天了,我的小生意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愁啊,愁白头。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励志奶茶哥的故事也从这里拉开了序幕。

打一开始,接连就是几天阴雨,街上行人本就稀少,加上这样的天气,谁会有事没事来喝奶茶呢?所以,门可罗雀,而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还自欺欺人,自我安慰说:“现在是因为天气不好,等到雨过天晴,会好起来的,不说赚钱,我只要把房租水电费赚回来就可以了。”过了几天,天气晴朗,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然而,还是没有什么人来,有时即便来个客人,却是个问路的路人,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遇问题,找原因,难道是我的奶茶不好喝么?我自己尝过,还可以呀,这还不算,我也请朋友们喝过,还请周围邻居喝过,大家都说挺不错的,味道浓郁香醇,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客人来呢?我枯站门口,仔细思索,哦,原来这地方处于县城一中斜对面的边陲,地理位置稍显偏僻,主要客源就是附近学生了,人流多从江边那条街走过了,要穿街而过,还不容易,放学高峰期,车多人多,有谁愿意冒着生命风险,从长街那边横穿过来喝一杯奶茶呢!

那么,仅此而已吗?

我自己又专门跑到对面街上,瞅瞅我的小门店。哎呀,正像朋友们所说,太不起眼了,很难发现,门店被旁边房屋的一角挡住了,这可真是……

仅此而已么?

当然不是,每到上午十一点,还有好几辆流动奶茶车停在校门口,截住了我所有的客人,我这儿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也就一点儿不奇怪了。

虽然每天我都早早起床,打扫清洁卫生,然而,我的奶茶小生意还是惨淡得很。每天傍晚关门的时候,都会发现奶茶剩下了大半,怎么办呢?倒掉么,那可都是钱呢,不舍得,也不忍心,留着吧,到第二天也就坏了,于是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憋足一口气,我自己喝!

我喝呀,喝呀,喝了一杯又一杯奶茶,似乎将一辈子的奶茶都喝了。我把自己喝成了一条水牛,喝成了一个大肚子孕妇。多年前,所谓奶茶,我一杯也没喝过,这一次喝好了,这一回喝够了,喝着喝着,感觉酸酸的,是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滴在了奶茶里……

每天,我都过得恍恍惚惚,但坚持写日记,于是也就有了三月三十日的故事。

春天已经来了,励志奶茶哥的春天,什么时候会来呢?会来的,不是吗?一方面,我会利用下午人少的时间段去作业班做家教;另一方面,夜深人静,我会趴在电脑上写千字小文章,以便于发点豆腐块,挣点小稿费贴补贴补。很快就来了,不是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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