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只是年轻,并不是不想回家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在这个离老家2000公里的城市,除了马路边挂着的一串串大红灯笼,偶尔提醒着上完夜班出去寻找吃的工人们快过年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关于“年味”    的东西。         

                                                     

今天的苦和累是为了明天的幸福生活

      最近这段时间,“回家”这个词,在朋友圈从不缺地位,不管那个时间段,朋友圈都有他的影子,也许快过年了,就连朋友圈也没有了以往悲伤无奈励志的小鸡汤了。最能霸占朋友圈地位的也就是“终于回家了”。而我们只能默默点个赞,就连评论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记得昨天我在朋友圈发了“以前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过年不回家算啥?”三爸给我回了 “今天的苦和累是为了明天的幸福生活”。顿时心里觉得父母应该可以理解“在外面工作原因回不了家的所有儿女们。”我没工作以前,每次春节母亲都会说“现在你们二兄弟都在家,再过几年你们都出去工作了,就剩我和你爸过年还有啥意思,那时候觉得,只是平常的一件事,心里是没有一点情绪变化的”。今年春节回不了家,只有没毕业的弟弟在家里,陪父母过节。临近除夕,过惯春节的我,嘴上说笑,“不回家,回家干啥,过年有啥子意思”。却一天要给母亲打好几个电话,想知道关于过年的一切。

    除夕悄悄的推开了每一家的门,它显得无比欢乐,阳光温暖的轻抚每一个在为春节忙碌的人们,越发的,脸上的笑容感染了门旁榕树上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回应。在老家,除夕这一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贴对联,春叶,门神。七八点时候,家里的炉子“嘣.......嘣........”冒几口烟,母亲忙着准备吃的,“煮肉,洗菜,炸油条油饼”。父亲在门口逗留几分钟,吆喝着“贴对联,贴对联,贴对联”。没有几声,我想弟弟是不会回应父亲的吆喝的。父亲给母亲说“打点浆糊(用面和水混合稠稠的,加热搅拌之后就是,粘性很强大。)”等母亲的浆糊打好,弟弟懒散的才从房子出来,父亲已经把主房,厨房,西房,门口的对联分开,只是缺一个助手就可以大干一场了。弟弟手里端着浆糊,父亲手里拿着对联,在暖暖的阳光下,贴上了一年的幸福生活。家家的厨房烟囱冒着青烟,空气里除了泥土的气息,香味围绕着整个村子,不一会,家家户户都是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红色的对联和门神,彰显着浓浓的年味,每家大门口一盏大灯笼是必须的,红红火火。渐渐的炮仗声“砰,,,砰,,,砰,,,砰”,接二连三的传进父亲的耳朵。父亲哈哈一笑“这谁家的炮仗不行啊,响声不够大”,边说边从自家的炮仗里,挑选一个最能代表自家的出去,夹在树枝间,轻轻点着,在火线“滋滋”声中,迅速撤离安全地带,挺着耳朵等那“砰”的惊天响。却……半天没动静,“哎,今年买的炮仗不行,,,,”手里攥四五个去门外一个一个试。“砰砰砰”,吓的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不得又不说父亲的“没事干”。一个“哑炮并不能让父亲对今年的炮仗失去信心,等父亲从三爸奶奶家溜达回来后”,就会说“哎,你三爸家的炮仗还不行,声太小了,你奶奶家的买贵了”。母亲绝对会说“就你能,就你买的最好”。“哈哈哈,”父亲大笑着又去做事了。

妈,我只是年轻,并不是不想回家

    儿女永远是父母的牵挂。在外工作不能回家过年。父母心里总会有一块空落的地方,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怕影响到儿女的工作,只能在电话里,一遍一遍叮嘱“今年你不在,你自己把东西给你买上,吃好一点,别舍不得花钱,妈做的饭你是吃不上了,你不在,妈吃的不香”。对于儿女来说,最好吃的肯定是母亲做的饭,经过母亲母爱的手,那饭菜怎么能不好吃了。每次离开前,要赶早车,母亲在灰白的清晨里,做一点热饼和鸡蛋汤,端到我们面前,可是总是“妈,我不吃,吃不下,”就这样匆匆而过。我想,那时候母亲心里是难过的,因为她知道,她亲爱的儿女可能这一次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才能吃到妈妈给你做的菜了。

      离开前,我们会说,“妈,你回去吧,嗯,回去吧,”。拉着皮箱,离开了这个养育我们的家,那时候我们心里会有一丝不舍和留恋,也许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追求,渐渐抵消对于家里的不舍。母亲看着傻傻的儿女,走到了村口,翻过了山,走到了一个母亲不知道的城市,再也找寻不到儿女的身影。看着邻居孩一个一个拉着皮箱,英气潇洒的回家,母亲心里难过了。躲在门前的树旁,想着自己的儿子,“那个走起路来,傻傻的,二十几岁还要妈妈洗衣服,还要吃妈妈做的饭的傻小子”。眼泪在母亲眼里,若有若无。“你家孩子今年不回家吗?怎么这几天没见过啊。”邻居阿伯,看到母亲站在门口,远远就问。“噢,娃说单位没假,今年就不回家了,”母亲轻轻的说着。阿伯边走边说“你家娃有出息,知道好好挣钱”。母亲落寞的回到家里,准备吃的,不知不觉连在外面没回家的我的那一份,悄悄准备了。

    愿时光温柔对待母亲,每一位可怜的母亲。                   

天亮了

    年轻,成为我们离开家的理由。我们希望,我们有所成就回到家里,能让母亲那日日夜夜思念的儿女们成为母亲的骄傲。母亲怎么舍得去怪罪在外面辛苦奋斗的儿女,拼搏,奋斗不易。父母知道“挣钱怎么可能轻易轻松了”。我们希望有朝一日“在母亲面前说,妈,以后你就不用工作了,我养你,我让你过好日子”。祝愿在家陪伴父母过节的儿女父母,新年快乐;祝愿在外不能陪伴父母过节的父母,新年快乐,少一分思念,多一分欢乐,就是对儿女最好的春节礼物。

                                    END

                                                                                    尼东

                  (除夕夜之前献给2018,也献给在外回不了家的每一位异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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