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城市和乡村的夹缝里,人生“一塌糊涂”,却长着最倔强不屈的骨头,活得火一般灿烂。
说起大西北,就想到戈壁滩、黄河、兰州拉面、走西口。大西北是黄土地与蓝天,那里不是喧嚣的尘世,景物、声音都比较单调,还有很多东西一成不变,就像西北人。都说西北人做事讲究气势、洒脱和不屈,要的就是如戈壁滩般宽广,像黄河水一泻千里的气势。
凉炘就是这样一位来自大西北的作家,他的作品具有撼动人心的热量,让身处晦暗时刻的人们重拾勇气,找到自己心底的宝藏。他的语言酣畅爽利、激昂飞扬,又温柔地戳中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作品中展现普通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每个人都在夹缝中生存。
《人生灿灿》收录凉炘短篇小说十四篇,十四个故事均为爱而战,包括网络中高点击量与高赞的作品。一群有着不同年龄和阅历的小人物,拒绝向生命中的苦难低头,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投入战斗,捍卫所爱。他们在城市和乡村的夹缝中被现实屡次捶打,却生长着倔强不屈的骨头。他们拒绝流俗、抵抗命运的苦难,永远对生活有着火一般的热爱。
以下将从《拉萨有铃铛》这个故事中,选取人性本善、野生动物生存现状及责任三个角度,让我们更多的了解普通人背后的光辉故事。
01西北人的善良在达瓦身上事无巨细的体现
故事主人公达瓦是个善良的人,他跟着苍麻驯隼。认识苍麻很偶然,只因那一次滇藏公路上骑车玩漂移,把牛甩出了车子,就在牛要被秃鹫集体攻击时,第一次看见了飞得快如刀片的隼。隼的到来,使闻味而来的秃鹫惊叫着四散逃离。自此之后,达瓦对苍麻,对隼念念不忘。
人性本善的第一次浮现:隼是一种吃鸟的鸟,它和鹰不同,鹰傻,隼静,静是因为太快。当苍麻递给达瓦一根竹条,让他塞进隼的喉管,塞到最深处,来回拉扯,达瓦那一刻胆怯迟疑了。 他按照苍麻的指点操作,想象着过程,他身上发抖,这抖是心疼,是不忍,是下不了手。
人性本善的第二次浮现:达瓦见证了隼的痛苦,熬隼也是熬人。人得一刻不停地摇晃,那是炼狱班的三天四夜啊。熬隼下来,眼睁睁看着隼落地,达瓦几乎心神俱散。苍麻对达瓦说:"你驯隼有两年了,心中的恶还是要除干净的。你的隼飞不高。因为你总怕它丢了,实际上就是有恶。你明明就是想控制它,占有它。你总是,它刚飞得瞧不见了,远了,就摇铃铛叫回,久而久之,它还敢飞吗?"它是鸟,你是人,你不能因为你没有翅膀,就不让它尽情飞。你心里有恶,放不下,就得不到……"生活中的我们总想操控一切,对家人,对孩子,对父母,对自己爱的人,常常也是这种执着,太想控制住对方,从不考虑这是不是对方想要的。
人性本善的第三次浮现:在苍麻的眼里,隼是最亲近的伙伴也是至高无上的化身。他说,西藏这么大,只有隼的眼睛可以直视太阳,这是太阳的子民,太阳的子民问心无愧,心里没有恶。达瓦眼泪决堤。这是他的命运已经和隼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人性本善的第四次浮现:达瓦没有任何勇气,去伸手抓住苍麻的步伐,他的步伐,沉重如嘉林措冰川的迁移。他只能站在天葬台附近的地方,跪下磕头,这是和苍麻的告别。达瓦和苍麻因隼结缘,他敬佩苍麻,苍麻准备天葬,达瓦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没有任何作为?他知道,这是苍麻的愿望。
人性本善的第五次浮现:达瓦那一臂的 铃铛不停地摇,在山谷,在山顶,在每个空洞的清晨日暮里,却再也不见它们。它们似是达瓦的亲人,却被偷猎者用极端的手法掠走了。他不知道所记恨的面孔长什么模样,想为隼去报仇,可是哪里寻偷猎者的身影,达瓦抑郁了。那些隼是他的亲人,他的家人,他的兄弟,从此再无消息。达瓦和苍麻把隼看作灵性极高的忠诚伴侣。
苍麻曾说过"熬隼时换过班的人,到最后都把隼卖喽",苍麻和达瓦都是熬隼时没有换过班的人,所以至死都不会出卖隼。他们有自己的原则,本性中透着善良。
02野生动物生存状况不容乐观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大量的偷猎者涌向幅员辽阔的西藏,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大肆捕杀麝、鹰、隼等野生动物。任凭铃铛摇啊摇,却再也难见隼的身影。十五年前,年轻导演陆川在可可西里拍了一部《可可西里》电影,让很多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也让无数人为之心动,为被猎杀的藏羚羊心痛。1985年盗猎者开始大规模的屠杀藏羚羊。短短几年的时间,藏羚羊从100万只减少到不足1万只。当地政府在1993年组建了一支武装巡山队,领导人就是日泰。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藏羚羊。
《可可西里》中一位地理学家说:在这里,你留下的每个脚印都有可能是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位于青海西南部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它是西藏、青海、新疆交汇之处,青藏高原上的最美丽"少女",天堂中的天堂,无数人憧憬的人间最后净土。它是地狱,也是天堂,是科学考察的神秘之地,更是旅游探险者此生必去一次、去了还想去的人间秘境。
可可西里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圣洁而神奇的净土。也许你见过江南的温婉、厦门的文艺、大理的风花雪月,也许你横跨过新疆的天山和阿勒泰,也许你穿越过川藏线,到达拉萨朝圣,但即使你走遍世界,依然还会有遗憾,因为你还没去过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陶醉。看着它广袤的土地、繁星点点的天空、漫无边际的沙漠、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天,天和地融合在一起,这是那么神奇的一片土地。在桌乃湖,巡山队看到了满地的藏羚羊尸体,秃鹫享受着满地的美食,日泰带领队员们给这些已经死亡的藏羚羊,举行了火葬。
巡山队日泰及队员与家人告别时,那样的紧紧拥抱、痛哭流涕,当时曾不予理解,后来,才了解,每一次的出山,都意味着生命受到威胁。一位来自北京的记者尕玉来到当地找到了日泰,他要采访巡山队。追查到猎杀藏羚羊的凶手,从而得知巡山队最大的权利仅仅是罚款。
日泰带领的巡山队,说是县政府组建的,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伟大的志愿者。队员刘栋把车装满了油,买够了粮食去接巡山队队员,不小心陷入流沙,被流沙埋葬了生命。刘栋被流沙一点点埋葬,一点点消失。土地又恢复了原貌。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
就是这么一群各行各业来到巡山队的队员,带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带着对这份工作的热情,毫无抱怨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这是一群多么伟大的灵魂。
03正是因为有这些责任感强的人,在维护社会安定,维持正常生活秩序,才使得社会越来越美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选择;明知有难而赴之,是一种精神。那些拿生命与偷猎者进行抗争的人就是真正的英雄。
目前国家正在有效阻止迫害野生动物行为,严惩偷猎者。达瓦仇恨的是盗猎者本身,仇恨的是胡作非为者,在我们情绪化的心里投下的阴影,仇恨是的作恶本身。《可可西里》中,流沙埋葬的不仅是刘栋,埋葬的还有巡山队员的希望。
队长日泰说"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特别的脏,但他们的心特别干净"。记者尕玉回到北京,写出了让世界震惊的报道。由于这篇新闻报道,中国政府在可可西里设立了国家自然保护区,并成立森林公安机关,目前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已回升至3万余只。
日泰的队员中,伊西是青海师大的学生;巴丁在玉树的木材检查站工作;刘栋以前开出租车,阿旺当过兵,桑吉是牧区来的……正是这些普通人的责任、担当和有所作为,才使得野生动物得到了有效的保护。
巡山队员们用生命与信仰诠释着对可可西里的热爱与责任,一路走来,他们有过痛苦的泪水,也有过欢喜的雀跃,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始终不离不弃。因为他们肩负着使命,为了守护心灵中那份净土,为了可爱的生灵。达瓦没有能力去追捕盗猎者,但是他虔诚地祷告,为那些他深爱着的隼。
达瓦终于匍匐到拉萨,将铃铛挂在大昭寺附近的石堆上,他终于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心魔。世间,多无常。拉萨,有铃铛。这本就是一场本真与恶的较量。
透过《人生灿灿》里的一个个故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们慢慢回味青年作家凉炘用热情和真诚写出的文字。他的文字赤裸裸地面对世人,赤裸裸地剖析着人性的本真与恶。文章的好,不在于精美,而在于真诚,在于给我们传递了什么。
我愿意相信这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是好人,也愿意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无论发生多少事情,我依然选择相信人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