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
我生活的家乡,干燥且冬天寒冷。所以在城市中树是一种稀有的植物,因为很难成活。就算能看到,也大多数都是直径十几厘米的老树,大概是因为天太冷,树很难成活生长的缘故吧!偶尔遇到几十公分的老树,都会去打量一番,判断它大概是生长了几个世纪了吧!
成长的环境缺少了树,自然对它也就青睐起来,小时候最乐趣的去处是家乡破庙里的几棵老杨树处,爬过无数次,给童年的我带去了无穷的乐趣,现在想起来真为树叫屈,艰难的活了几百年差点被我给折损了!
城市是在草原中建立起来的新城,永远不变的西北风还有干旱,树注定了在家乡成了稀有品!
记忆中,在整个中学期间学校每逢植树节后适宜种树的时候都会组织我们参加在城市周边植树的活动,我们每年都会积极参加,骑着自行车,自行车上绑着铁锹,一路狂蹬车,大概蹬出去八里就到了我们植树的地方了吧因为哪里被称做“八里道班儿”!从挖坑到植树,我们从不含糊,甚至我还是班级比较积极挖树坑的人。但是种了一年又一年,树没见多几棵,反倒是种树点年年都是差不多的荒凉景象!后来上了大学,等毕业后特意去了当年种树的地方,彻底失望了,那里建起了一个新城区,当年种树的地方都被刚刚盖起来和没盖起来的楼填满了!于是,种树的美好记忆被毁了一多半!
小时候,姥爷家里种了五棵沙果树,那是当年妈妈小的时候亲自种下的。树很大,成南北走向一行排列在姥爷家房前的大院里。记忆中每到春天花来的多而且香气四溢,秋天的时候果实结满了枝头,压得枝条弯弯曲曲,最下面的枝条甚至都耷拉到了地面!记得有一年,我知道要和妈妈去城里了,临走前去探望姥爷和姥姥,像往常一样还是在果树下玩耍,只是那一次我拿着棒子砸果树,大人发现后没有斥责我,问我为什么这么干!我说:“我以后吃不到果子了,我要把果树砸烂!”大人们发出了阵阵笑声,都说我奸,甚至都成了姥姥在世前常常谈起的笑料,至今忘不了那一幕,只是换做现在怕是我会尽力保护他们吧!可惜的是,听说后来的后来,果树不旺产了,再后来就是一颗一颗枯萎死去,曾经被我砸过得健壮的果树成了一颗颗枯树。现在近四年没有回老家了,姥姥也去世多年,不知道那个院子里是不是还留有一点念想了!
家乡有一座比较出名的山,叫敖包山,山上有一大片山杏树!每到春季四月底五月初是杏花盛开的季节,杏花满园,香飘肆意,飘到山脚下我的小学里,让我儿时的贪玩的心再也无法被束缚了!相邀同学,三三两两逃课去采摘刚花谢没几日,小杏还不足豌豆大的杏!其实杏根本还不能吃,去只是逃避上课,去只是为了寻找只有那个年龄才有的童趣!我们把杏肉剥去,留下白白的杏仁,放到耳朵里称之为“孵小鸡”,或者对着人用两个手指一捏杏仁,挤出去水去祸害别人,等等!摘杏成了儿时一项很重要的娱乐项目,也为此付出过代价,被老师打罚!
家里院子里种过一颗玫瑰树,几年间在我的呵护下,长的很不错,虽然长得不高,但说它枝繁叶茂也不为过,春末开的花多而且大,邻居家人经常去院里看!邻居家我称呼的大爷大娘常来院里看花开,因为两家关系好,院墙只到脖子处,所以他们也能放便的不用进院就能欣赏我种植的鲜花,给我整个高中繁忙的学业里留下了阵阵的永不磨灭的笑声记忆!后来我上了大学,家人搬离了那个房子,玫瑰树没了我的呵护,第二年就干枯了!
以上三段故事,就犹如昨天一般,那些树还在那里无论死了的还是活着的,等着我和他们玩耍等着我给他们浇水等着我去种植! 其实我常常以树为榜样的,它们生命力旺盛,当然家乡的树活能活下来的很顽强!树就像人一样,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栽培,有不一样的结果。
有一次和局里两位同事去龙沙公园闲转,无意间在湖边发现一颗很粗大很粗大的柳树,两个人张开双臂都不能围拢它吧!它是那么魁梧,它是那么震撼我的心!同事还在走,而我停下才细细打量它,敲打两下,摸摸,再或者靠在它旁边!同事禁不住喊我继续走,还是和它合了影才肯罢休!树真是生在不同的地方命运有不同的表现啊!回想家乡的瘦弱的柳树,再看这里粗壮高大柳树,一声叹息!我想,我不比树,它们走不了!
这个城市树很多,而且大多数都能长得很好大粗壮,我想这对于树来说是一件好事,我不用再哀愁它们命运不济,我不用再担心它们族群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