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宋雨出租屋附近    夜    外

宋雨下了公交车，周围停放了一片片的小黄车和其他牌子的共享单车，周围来往人不多，她就在自行车的缝隙中穿行而过。走到一个村子里，七拐八拐的绕道，刚下过雨地上有泥。

宋雨：卧槽。

宋雨停下用手抹去腿上的泥，因为穿着凉鞋，脚趾头上也有泥。宋雨抹了两下后放弃，加快步伐，走到了河边，到住的地方前宋雨经过两个垃圾堆。到楼下后，宋雨看着那栋水泥楼，没有任何装修，楼里面甚至都没有灯。宋雨呆了一会儿，感觉到了一只蚊子经过她，拍了一下大腿挠了挠后，进了楼。

22    水泥楼内    夜    内

宋雨刚上到四楼就看到了今天和她一起入职的两姐妹，一高一矮忙前忙后的自己搬东西进房间。那两人也看到了她，三人相视一笑。

宋雨：我给你们帮忙。

芳馨馨：麻烦你了。

芳梓华：谢谢。

芳馨馨：我妹刚没和搬家的说清楚，人家给我们扔门口就走了。

芳梓华：我怎么知道东西要放哪。

芳馨馨：那你干嘛要拿这么多东西，这床垫能干啥。

芳梓华：当然是睡觉啊，那硬的跟什么似的，你皮糙肉厚能睡我还睡不了呢。

芳馨馨：行行行小公主，你想干嘛就干嘛。

宋雨看着他们斗嘴，慢慢帮他们把其他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拿进去。收拾好后，芳馨馨拿了一罐饮料和一个面包递给宋雨。

芳馨馨：那个今天忘了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宋雨：宋雨，你嘞。

芳馨馨：我叫芳馨馨。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吧。你住哪间。

宋雨：走廊尽头向阳的那间。

芳馨馨：真好，有窗户。

宋雨：隔壁大楼挡住了，和你们其实一样。

两人都笑了笑，宋雨起身离开，芳梓华看到了宋雨要离开，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翻找超市大袋子里面的零食。宋雨看她低着头，便也没有打招呼，直接离开。

宋雨：有事叫我。走啦。

芳馨馨：拜拜。

走时宋雨顺手给他们把门关上。

23    公司    日    内

早上宋雨起的较早，到了公司就坐到电脑前开始准备工作。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进来，大都在闲聊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三三两两打开包开始化妆，吃早饭和看电视剧。宋雨只是埋头干活，忽然觉得终于安静的时候宋雨抬头一看，是经理和王姐一起进来了。

宋雨从电脑桌前起身走到茶水间，茶水间里李清正在接水。宋雨上前搭话。

宋雨：姐。

李清：小宋啊 ，文件做完了？

宋雨无奈的摇摇头。李清看着她无奈的笑笑。

李清：不可能做完的。小姑娘。你没发现咱们做的工作很杂吗，几乎各个部门是需要整理的任何文件都在这。

宋雨：我就说怎么还有财务的。文员到底是干嘛的。

李清：你弄了多少了。

宋雨：两个文件夹。

李清：下午在做一个就好了，其实没有人关心你做了多少。

宋雨：哦，是这样。

说完李清拍了拍宋雨的肩膀就走了，宋雨拿了一个茶包放到热水里，也离开了。

24    夜市    夜    外

宋雨和芳馨馨下班后在逛夜市，想着买点什么吃的。

宋雨：你妹不来？

芳馨馨：保持身材。

宋雨：你们每天到处跑，不应该消耗的挺多吗？

芳馨馨：她也就减肥特别有毅力。唉，吃麻辣烫吧。

宋雨（无奈）：又是麻辣烫。

芳馨馨：穷人闭嘴。

两人挑好想要吃的，坐在小摊前开始吃。

宋雨：你来北京想干嘛？

芳馨馨：没人看的上我，嫁不出去了，只能打工了。

宋雨：你什么专业的。

芳馨馨：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

宋雨：理工科，怎么干销售。

芳馨馨：野鸡大学出来的，什么不能干。你呢。

宋雨：我是幼教，但等我实习工作了之后才发现我不喜欢小孩。就辞职过来了。

芳馨馨：哦。

宋雨：好像也不是小孩的问题。

芳馨馨：你有男朋友吗？

宋雨冷哼一下。

宋雨：分了。

芳馨馨：你不怕错过真爱。

宋雨：我如果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真的就想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我还会跑到这破地方来吗？

两人相视一笑。

25    公司    日    内

宋雨走去茶水间的时候看到李清对面的位置空了。这时经理突然在办公室大吼。

经理：把她给我叫进来。

王姐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严肃的看了宋雨一眼，对她招招手，宋雨有些楞，王姐显得更生气了。宋雨急忙跑过去。一进经理室，经理先是眼含怒气的盯着宋雨看。

经理：一个大学生，文档都不会用，丢不丢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是怎么被招来的，上的哪家野鸡大学，给，拿回去重做。明天交不上来就给我走人。

宋雨低头接过手里的文件，看了看，想解释点什么。但看到一旁的王姐，她没再说话。

宋雨：好我知道了。

经理：行了都出去。

宋雨和王姐出来后，王姐没说一句话，只是看了眼宋雨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宋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宋雨在办公室熬夜，第二天一早就把做好的东西递给王晓。

宋雨：王姐改好了。

王姐：好，放着吧。

宋雨有些不快但还是忍着离开了。

26    宠物店    日    内

宋雨在宠物店外看到了里面的猫猫狗狗，推门进去，一个人迎上来，宋雨看对方围着围裙，胸牌上写的是店长。

店长：您要看点什么。

宋雨：有猫吗？

店长：有。这一排都是，笼子上有写标价和品种介绍，您慢慢看。

店长说完离开，宋雨看着笼子里可爱的猫心里只觉得软软的，猫咪们都很温顺，宋雨伸出自己的手指摸了摸有些猫咪的脸颊。一只白色加菲看到宋雨后叫了一声，宋雨摸她时也很听话。宋雨这时看了看价格，惊讶了一下。这时店长正好过来，宋雨赶紧收回手。

店长：您眼光真好，这只加菲品相很好又爱人。而且我们店正好做活动，一袋猫粮加上猫砂盆和两袋豆腐沙才八千。

宋雨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指摸了摸加菲的脸颊，离开了。

27    宋雨租房内    日    内

宋雨躺在床上发愣，门突然被猛敲。宋雨打开门，一个穿着碎花睡衣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外。

邻居：我是你楼下的，是不是你空调又漏水了，水都滴到我的冰箱上了。

宋雨抬头看了眼空调，墙角有一道水流，空调的管子在往下滴水。

宋雨：不好意思，管子好像出问题了。

邻居：算了算了，你记得催一下房东，修好前不要开空调了。

那人说完离开了。

宋雨抬手关掉空调，顺便关灯。宋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闭上眼睛再睁开翻了个身静静的盯着墙角那一道水流看，再看眼手机只过去了五分钟。宋雨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宋雨：妈妈。

母亲：恩？

宋雨开始掉眼泪。

母亲：怎么了。

宋雨：没事。

母亲：你感冒了吗？

宋雨：没有，空调吹的。

母亲：那赶紧关了。喝点热水就好了，别吃药，是药三分毒。

宋雨：知道了。

母亲：赶紧睡吧。

宋雨：恩。

宋雨翻身准备睡，这时有人敲门。

宋雨：谁啊。

芳馨馨：我，给我开下门。

宋雨：馨馨。

芳馨馨：对。

宋雨开门，看到芳馨馨浑身湿透。

宋雨（惊讶）：发生什么了？

芳馨馨：快别说了，让我换身衣服。你有没有长T恤。

宋雨：有。洗手间有淋浴，我刚只是冲了一下应该还有水，你直接打开就好。

宋雨打开衣柜递给芳馨馨一件白色T恤，芳馨馨拿着衣服进洗手间。

芳馨馨：房东还算有点人性，给咱们装了淋浴。

宋雨：水费一样没少收啊。

芳馨馨：总比没有好。

宋雨：确实。

淋浴生响了一小会儿后停下，芳馨馨出来，宋雨从桌上抓了一条毛巾给她。芳馨馨擦着头发，看了这个房间一圈，地上没有一张凳子，桌子上的化妆品，瓶装水和喝过的水瓶都整整齐齐的排放在桌子上。芳馨馨走到床上，坐在床边。宋雨拍拍旁边的位置，芳馨馨有些局促但还是走到宋雨旁边，靠墙坐下。两人一时无话，只有芳馨馨轻轻擦头发的声音。过了会，芳馨馨垂下手，低着头，显得有些无奈。

芳馨馨：麻辣烫真好吃啊。

宋雨：就因为麻辣烫，所以跑出去吃，结果回来淋雨了？

芳馨馨：是。

宋雨：你妹睡的太死了，不给你开门？

芳馨馨：我觉得大部分人都睡的特别死。

宋雨：那咱俩正好反过来，我觉得大部分人都睡的特别轻。我家里有人只要一点点声响就能醒过来，然后被打一顿赶出门。

芳馨馨：我爸妈是睡的特别死，我有一次半夜离家出走，我感觉自己把门摔得特别响，声音大的我自己都害怕，结果出去三个多小时没人来找我，最后是因为外面太冷，我出来的时候忘了给自己加件外套，冻得我实在是受不了，就自己回去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宋雨：你这也叫离家出走。没有一个人知道，太惨了。

芳馨馨：我妹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在门口等我，跟着我一块回房间，我们俩这辈子只有那天是一块儿睡的。

两个人静默片刻。

宋雨：工作怎么样。

芳馨馨：还行，部长说是希望我们这些小姑娘努力，未来就掌握在我们手上。

宋雨：就是那个秃顶。

芳馨馨：我看发量还行啊。

宋雨：那天我们办公室的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好好的走路上给那秃子迎面撞了一下，姑娘胆子小没敢吭声，秃子直接就上手抓着人家胳膊问人家站稳没，结果小姑娘吓找了而且刚好手劲还挺大一把把他推开了，秃子屁股磕到桌子角叫了一声，然后往前一扑，姑娘没扑到，吧唧给撞墙上了，一摸脑袋，结果没摸到假发。一回头看见假发挂到附近一个同事的电脑显示屏上了。太尴尬，所有人尴尬的都笑不出来。

芳馨馨：你们部门还挺好玩。

宋雨：我们就是闲的。

芳馨馨抓抓头发，将毛巾放在床尾的桌子上，平躺在宋雨旁边。

芳馨馨：今晚能睡在你这儿吗？

宋雨：可以。

宋雨从衣柜里取了个毛毯抖开盖在芳馨馨身上。然后自己拉起自己的毛毯盖在肚子上后躺下，芳馨馨翻身面对着墙，宋雨关灯。

28    饭店    日    内

中午到点休息，所有人三三两两准备吃午饭，李清和宋雨一起到公司附近的店里吃饭。李清看着宋雨。

李清：你眼睛肿了。

宋雨：唉，从家里出来才知道赚钱辛苦。

李清：别把自己搞那么累玩儿两年就回家结婚了，还能真在这地方一直混下去。

宋雨：结婚？

李清：对啊，大家都是这个打算啊。我对面那个年底就准备走，说是男朋友和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一回去就结婚。

宋雨：结婚啊。

李清：对啊，还是结婚更轻松，工作这么累，别太为难自己了。

宋雨有些讶异的看着李清，李清神情自若的和服务员点单。

29    公司    日    夜

这天公司所有人都到的很早，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在电脑前工作，宋雨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准备开始工作。

到了十点，经理迎着一个秃顶的胖子开始围着所有工作人员转。经理带着这个胖子走到王姐旁边说。

经理：这是我们的优秀员工，有一次别的同事业务出了问题，是她在公司熬夜帮忙解决掉的。

宋雨只是默默的听着，手上只是停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30    饭店    日    内

宋雨和李清吃饭。

宋雨：王姐和经理有什么关系吗？

李清停下筷子，怪笑的看了她一眼。

李清：你也挺八卦的。

宋雨：她文件出错是我熬夜改的。

李清：我们是临时工，人家是正式工，不一样的。王晓有关系，刚进来半年就转正了。你别惹她。

宋雨：恩。

31    宋雨房内    日    内

宋雨起床看看表，上面是五点半。她起身看看窗外，窗外是另一栋水泥楼，挨得太近所以只能看到水泥墙。起身走到简陋的水槽边上刷牙，梳头，梳头时因为头发太卡所以用了点劲，廉价的塑料梳子断了。她干脆随便抓了抓头发，有一节头发解不开，宋雨拿了把剪刀，将那团疙瘩减掉，看着那把头发，宋雨愣了一下，然后甩甩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出门正装外套了大衣，还围了丝巾。

32    街道    日    内

外面挂着风，地上都是落叶，早餐摊刚摆出来。

宋雨赶上了第一班公交车。

33    公司楼下    日    内

宋雨仔细的看这个写字楼，它的位置不是很繁华，但周围该有的商店也一个不少，楼层在周围看来也是中等，粉刷也比较粗糙。玻璃上已经有着比较厚的灰了，但在这灰蒙蒙的的周围到显得没有那么突出。便利店在这时开门了。宋雨走进去，买了面包牛奶，就在店里面吃的。她看着这车来车往的马路，天也渐亮了。

34    公司    日    内

宋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角落里飘来烟雾，看到李清打开了电视剧在看，还有的在逛淘宝。王晓倒是在打字。

宋雨就端着自己的杯子发着呆，一会儿大家都起身了，宋雨看到墙上的表已经是十二点了。

李清看了宋雨一眼，宋雨和她离开。

35    饭店    日    内

李清看着菜单和服务员在讲话，她四处乱看。大都是穿着工作服的女性，所有人都在聊天，对着一页餐单讨论的着什么。有那么一些穿着便服的中年妇女，地上放着几袋满满的购物袋。宋雨回头看看李清，还在看着菜单，但服务员已经走了。

36    宋雨租房附近    夜    外

公交车的离去带起了一阵尘土，宋雨摆了摆手，她走进村子，两排都是大排档，有的是烧烤摊，几个中年男人光着上半身喝酒抽烟划拳声不绝于耳。还有小孩光着身子到处嬉闹奔跑。

破旧的超市，凉菜卤肉店好几个，理发店半关门，门口的彩带灯轴还在转。垃圾堆的对面是一家炸鸡店，店还开着，鸡腿的半成品就在窗口堆着。

宋雨在隐隐能看到自己住的那栋水泥楼的时候，转身走到一家小超市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

37    宋雨住房内    夜    内

宋雨打开灯，脱掉有泥点点的鞋子，躺下床的时候，床板发出了“咚”的空响。

宋雨打开啤酒瓶，一次性干了半瓶。然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38    地铁    日    内

宋雨母亲提着箱子在地铁上。母亲打了个电话。

母亲：小雨。

39    宋雨的出租房内    日    内

宋雨打开门，母亲开心的抱了一下她。

宋雨：你怎么了来了。

母亲：手机上的导航还蛮准的，我差点就要找不到这地方了。

说完母亲停下来看看房子的环境，走到水槽边看了一圈。

母亲：这一年能坚持下来，很辛苦吧。

宋雨摇摇头。

母亲：咱去吃点什么吧。

宋雨：妈，我没钱了。带你吃不了什么好的。

母亲：没事，妈有钱啊，咱们先去吃饭，走吧

宋雨：恩。

两人离开。

40    川菜馆    日    内

饭桌上是两个菜和一个汤，宋雨看着母亲，母亲给她盛一碗汤。

母亲：玉米浓汤，喝吧。

宋雨默默的喝汤，不发一言。母亲看着她，正色说道。

母亲：不要觉得自己吃了这顿嗟来之食，你就是个失败者了。

宋雨：是不是回家结婚才是正道。

母亲：毕业，工作，结婚，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生活流程，但你平庸通俗的生活就要展开的时候，你选择了独立和自由，如果你现在回家结婚，就是真正的失败。我指导学生写作文的时候经常说，你先想好，要写什么，想清楚，只要写下了第一个字，第一句话，就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性，剩下的时间就是那么多，哪怕写错，哪怕跑题，你也只能在后面做补救。

宋雨：可是在北京找工作好难，好多人都说好难。

母亲：自由与独立的代价是很大的，而服从带来的诱惑和好处让人意志软弱。这还不是一个对女性友好的时代和环境，我年轻的时候更不是。所以我选择了一个轻松地方法，稍微打扮自己，温柔懂事，嫁一个有点才华有点经济实力的男人，让他去打拼去感受弱肉强食和等级分化的痛苦。

宋雨：但你过得并不轻松。

母亲：对，所有我有时候挺厌恶自己的，要当一个温顺的女人就最好对工作随意一些，对男人上点心。我竟然不想承担经济的压力，还想要一个独立和平等的事业和家庭。

宋雨：我觉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上午，下午，晚上还要忙工作。我爸他只是不适合组建家庭。

母亲：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以为你会嫁一个还不错的人，会过得比我好。但我后来想通了，幸福这种东西特别不好掌控，自己都掌控不好，就更别说将希望和幸福的主导权到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宋雨：是我太笨了，根本就没办法掌控一个男人。

母亲：不，刚好相反，你很聪明。这正是你痛苦的根源，社会的规则就是，普通人，力量越小，越是容易被别人操控自己的生活，如果做了家庭主妇，一个车棚的大爷都可以影响你的生活。但好处就是他们可以抱怨，可以将自己的不幸推到控制他们的人身上，从而轻松快乐的生活。而聪明的人有机会就能够爬到上位，骑到现实的背上，掌控自己的一切。但坏处就是，出现了任何问题，都是你自己的责任，和他人毫无关系。所以你会有压力，会有挣扎，痛苦。

宋雨：但现实是，上位者会不停的试着把我们甩下去，并且最终他会成功，没有别的出路。

母亲：宋雨，你已经没有借口不去做自己了，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已经非常清楚了。那就是不断地爬到现实背上，哪怕被一次又一次的被甩下来，被践踏，你也要驾驭它。坚持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受到他人的尊敬。明白了吗？

宋雨：明白了。

母亲：吃饭。

两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