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风 一丝烟雨
一角亭阁 一袭华舞
声声箫鸣 云袖翻飞
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奈何情深缘浅
从此,相思绵延
江南的风夹杂着雨丝吹打在她的脸颊,黏黏的、湿湿的,似有诉不尽的情思,道不尽的柔肠,长发随风凌乱的飞舞,她无暇顾及,手里握着尚未绣完的鸳鸯戏水图,心早已不知了方向,一双明媚的清眸望向远方。
她是此处的姑娘,细柔温婉,江南的缠绵在她的身上挥洒淋漓。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嗒 嗒”声,辗转在曲折迂回的浅亭深院落。这里有着前世今生的见证,有着些许鲜为人知的神秘 。那块状貌奇倔磊落的巨石伏在那里。三生石——三生三世,尽可皆知。于是,便有了无尽的等待与期盼。
也许是那股执着感动了天,那一日,他真的来了。一身青衫,手摇折扇,清秀干净的面庞透着一丝淡红,就那样迎风立在亭中。半晌,一位书童紧跟而来搀扶着他到亭中坐下,缓缓道:“公子,便在这小歇一会吧。”
在他点头的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天边的虹,“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大抵就是如此吧。她只是静静地拢了一下垂在耳边的碎发,说:‘公子可是本地之人?"那正遥望着不远处三生石的他,听人问话,才缓缓转过视线来,发现坐在亭角的她。“不是,此次是出来游玩,想着也许能在余生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她淡淡的微笑,脸颊上的绯红却又似乎艳了一些。
小雨依然淅淅沥沥,她与他静静地坐着。他望着亭外的景,她做着手中的女工。一阵阵车轱辘声伴着略显粗狂的吆喝声渐行渐近,想必是那些摊贩从集市归来了。雨已经停了,亭外的青石板路干净而又平滑。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小亭外,伸出手穿梭在亭沿滴落的雨水里,深嗅着雨后的味道,好不惬意。一声箫鸣在身后响起,她转过身去。他吹着箫,清风扬起了他长的衣衫,她的裙角。衣袖翻飞,长发飘舞,她临风而舞。
箫声悠扬,舞姿隽逸,舞至情深,两人便都停了下来,互瞧着对方。她笑着对她说:“公子箫吹得甚好,天色不早了,奴家先回家去了。”他微张的嘴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匆忙的合上,微微的点了点头。待她的身影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疾走两步轻声问道:“姑娘,明天可来?”,声音太轻,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翌日,她来了又坐在亭角,手中仍捧着那个女工,只是改绣了圈圈,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交集。
江南的风吹在脸上湿湿诺诺的,仿佛上天的叹息。亭子中她就在,凝望着不远处孤立挺拔的三生石。天天日日,她依旧在,风雨无阻,三生石依旧在,似乎一天已变得一年那般难耐。终于在一个黄昏有人来了,她匆忙起身,怀里的女工掉落在地上,眉眼间笑意盈盈,却在抬头与来人对望的那一刻渐渐敛去,少年递上一把折扇,打开一瞥,不禁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少年说,他得了痨病,久治不愈,今日终是解脱了。
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绕过少年痴痴地走到三生石边,弯腰抚摸。蓦地,腥红的血滴在了那深刻的三个字上,愈发鲜红。
时光飞逝,那块石头仍屹立在那里,曾经被鲜血浸染的痕迹依旧艳红醒目,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那过去的悲戚的故事。
只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哈 喽,我是解意,一个多愁善感的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