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那窗外的天。像极了父亲的脸,还有母亲的。仿佛一刻前的静谧像是眼前的错觉。
拿着手中的书,手指捏着纸张,眼神乱飘着,仿佛跟随着空气中毫不存在的那惹人嫌的蚊子。我用力不让自己的眼神溜到那揉皱的考卷上。是的,考试失利。
雨开始飘下来了,一点点的,轻敲着窗台,便把我引了过去。
那是轻轻的雨,一滴,两滴,都像是哪朵花的花粉,又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那是如此的轻柔啊。她将建筑物的表面蒙上一层淡淡的氤氲。像是慈母的双手的抚磨,如此的小心翼翼,但却带着那独有的一番温柔。她不同于雷雨的热烈和暴雨的来势汹汹,她那副柔情万种的模样是独一无二的。凝视着,凝视着,轻雨飘摇,倒体会出一股“落花为雨侬为愁”的悲凉出来,要把那考试的痛苦抛到脑后了。
转眼街上,人影少了许多,本拥挤,霎时间变得空旷了许多,有的行人是没带伞的,我估摸着他们的脸上一定是焦急,眉毛鼻子扭到一块去的,他们便跑着,踏出一朵朵水花,若是留心,也别有一番风趣,但他们可没这般闲情雅致,如一团灰色的光影,蹿到了对街那大伞篷里。有带伞的人们就显得悠闲自在多了,伞缓缓得移动着,不快不慢,倒像是观赏古街的游客们,不想和马路上的行人,我想象中着,那鞋接触地面,却不溅起一丝水花,一点点轻雨飘到面颊,一丝丝冰凉,又转为温润,那会让心中多么欢喜雀跃啊。想到这,我的心不由得欢喜雀跃起来。
窗户上的雨滴渐渐多了起来,有的小雨滴失足跌落房檐,以扭曲的路径从玻璃上滑下,在中途和其他大雨珠合为一体,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有的呢,就扒在窗上,不愿动,也不愿走,也许他有些壁虎的吸盘?我想着,转瞬又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
轻雨仍在漫天飞舞,像什么呢?未若柳絮因风起啊。又像是天上的织女摇动着纺线,牵动着树的叶子,花的芬芳,当然还有我的情思。
视线漫无目的得摇晃着,看看这的雨,又看看那的雨,仿佛没什么不同,又仿佛有什么不同,待我想认真去看时,他又从我的眼神前溜走,指缝的沙子也想这样吧?
在窸窣的声响里,我突然想起曾在诗集上看到的一句话:“享用你身边之物,比如,窗外这场轻雨。”突然,一股奇异的宁静从指尖钻入我的身体,考试,分数,此刻都轻如一粒雨滴,随风落至尘埃,只溅起一小丝涟漪。,那涟漪也回荡着,消失不见。
又何必想这么多呢?在这洪流中,心若止水,静下来,观着曼妙的轻雨,任情丝被缓缓牵动,心也缓缓变得明亮开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