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书评《追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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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市的喧嚣中,忙里偷闲地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不经意间,却出神地呢喃起那本书的字句,哈桑,那个兔唇的哈桑,那个追风筝的人。

战争是一切罪恶的源泉,没有战争,或许喀布尔仍是曾经的模样。或许,没有战争,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我仍然可以忏悔,我曾经的恶。

谁能保证没有雪藏于心底难以说出的秘密,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过去纯洁无瑕?故事的主人公阿米尔,在成年之后,为了偿还童年时未曾还赎的罪行,踏上了重返那暌违故乡的道路,这便是《追风筝的人》所讲述的一个看似简单的故事。

斗风筝大会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习俗,比赛从一清早开始,直到仅剩一只风筝在空中翱翔结束。选手们需要做的,便是放起自己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不仅如此,若有风筝被割断,真正的乐趣就开始了。这时,追风筝的孩子会在临近的街区奔走,直到追到那只掉下来的风筝,那是斗风筝选手的战利品。

哈桑,阿米尔最忠实的朋友,正是一个绝对不会背叛朋友的追风筝的人。

在童年的风筝大会上,阿米尔眼睁睁地看见与自己情同手足的仆人哈桑,为了保护自己在风筝大会上的战利品,忍气吞声地遭受坏孩子凌辱,生性懦弱的阿米尔最终选择了逃跑。无法忍受饱受良心折磨的痛苦,阿米尔最终选择了逼走哈桑。

童年那纯洁而美好的友谊往往如昙花一现般短暂,就如同那曾经繁华的阿富汗一样,转瞬即逝。曾经的阿富汗,那里有能够跟黑熊搏斗并获胜的父亲,有一排排从未结实的“病玉米之墙”,有低矮的白色石墙后写着“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的石榴树,还有蓝得无可挑剔的天空上拖着闪亮的尾巴的风筝……

这世间,能够摧毁纯洁美好事物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战争,一样是人性之恶。被人性之恶蒙蔽双眼的阿米尔选择了逃避,被战争摧残的阿富汗也失去了往昔的模样。这一切,就像命运女神的恶劣玩笑,残酷而无情,逝去了便不可重来。

虽然对于友人袖手旁观的确是错误,但阿米尔在风筝大会上的逃跑绝对算不上是罪行。不可否认的是,阿米尔同样是少年欺凌的受害者。真正的罪行,是心灵的罪恶,是人性之恶,是明明看见朋友身临险境而袖手旁观,是明明能够道歉和好而选择用谎言掩盖谎言。人一旦选择了用一个罪恶掩盖另一个罪恶,便会陷入无底的罪恶深渊,一生难以自拔。

但是,人性并不只有邪恶一面。哪怕是在残酷的战争中,作者仍为我们留下了一丝光明,即便那“光明”已经遍体鳞伤。既然想要赎罪,就回来。

“来吧,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人活一世,又怎能不有所抛弃?明知道是错的,却因为金钱、名誉、或者狭隘的爱而犯下罪恶。即便知道可以弥补,也不愿离开温暖而舒适的现实,即便那里,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但是,很庆幸,阿米尔选择了回到阿富汗,同样的,也选择了救赎。

回到故乡阿富汗,最令人震惊的却是鲜血淋漓的现状:一个为了喂饱孩子的男人在集市上出售他的义腿,一对通奸的情侣在体育馆上活活被石头砸死,无数瘦小的儿童脸色冷漠地向路过的人乞讨一个铜板……这里就是那个曾经举办过风筝大会的地方,就是那个童年时代奔跑的原野,这里就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故乡景色。

让人读后不禁反问:一切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一切本应该是能够挽回的。但是,无情的战争摧毁了一切可能,撕碎了人们对光明的渴望与希冀。

就像因战乱而失去家园的索拉博(哈桑的儿子)所期望的那样,谁都渴望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童年的地方。没有战争的阿富汗,天真烂漫的童年。然而,没有什么比战乱更加残酷,时光将我们带离过去,战争又将我们的过去摧毁。作者用真实到近乎残酷的语言,不仅仅为我们描绘了阿富汗的过去与现在,更向我们诉说了一旦犯下错误,想要弥补便会难上加难的冰冷现实。

“为你,千千万万遍。”

是谁在诉说那动人的话语?哈桑,我的朋友。是的,不能放弃,哪怕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对不起,谢谢你,哈桑,请让我也为你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吧。

从背叛到懊悔,从畏惧到坚定,从悔罪到救赎……一次次的转变,让我们从生性懦弱的主人公身上看到自己身上人性的闪光点。就如同,在小时候哈桑身上所见的一样。

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看,那只绿色的风筝,在天空上摇摇欲坠,终于失去控制摔了下来。

“你想让我追那只风筝给你吗?”我想,我看到了他点头。

我听见自己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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