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旷的房间只有二十几平米,收拾得异常整洁,除了床和桌子,甚至没有多余的家具,床摆在房间的左下角,孤独挨在角落,桌上的化妆品放得很规整,一面落地镜摆在进门的正面位置。
她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额头,一颗硕大的水滴从发尖顺下,在地上留下一个圆形的水痕。她半弓着腰,随手把雨伞丢在门外,不断喘气,同时,眼睛快速扫视着这个房间。
她把身上的大背包放下,坐在床上,又动了动被子,把它掀开,铺平。枕头歪着躺在床头一侧,快要掉到地上了,她伸手去扶正,看到枕头下压着一盒安全套,低头看到垃圾桶里也有好几个开过的包装袋,从开口可以看出,撕开的时候有多着急。
一直到她的头发快要干了,才从门外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清脆的高跟鞋,慢慢向房间走来。
很快,这个空旷的房间里不再冷清,有三个人面面相觑,她,一个长发的女人,镜子里的长发的女人。
长头发的女人把双手捧到胸前,小幅度地把头歪向一边,压低声音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松开手心,把安全套轻放在床上,又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包装袋、一些粘在一起的纸巾凌乱地洒出,她看着面前长头发的女人,眼神没有再继续移动。
长头发的女人好像故意回避着她的眼神,目光集中在门外的雨伞,地上的水渍,一直延续到床上,弄脏了她纯白的被褥。
“你知道我每天收拾房间很累吗?”她突然语气变得委屈,像是在祈求怜悯,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是不是他让你来的,我没有钱。”
“我也不会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