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你可能会发现,我们有很多缺点都和父母都十分相似,比如父母性格暴躁,我们也很容易遇事“上火”,父母邋里邋遢,我们也很容易生活不整洁……我们很难厘清这种相似性是怎么形成的,于是很容易就认为这种缺点是天生的,是基因遗传的结果。
但是被誉为英国“国民心理学家”奥利弗•詹姆斯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我们和父母间的这种相似性其实跟基因遗传并没有什么关系,起决定作用的就是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影响。
那么,什么是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这还要从一起抢劫案说起。事情发生在1978年的斯德哥尔摩市。当时有两名罪犯企图抢劫一家银行,但是行动失败了。他们撸走了四名银行职员。
按理说,四名职员遭遇了生命威胁,肯定恨透了劫匪。但结果却出人意料,被救出的职员不仅不恨劫匪,反而对劫匪产生了感情。他们不仅自掏腰包请了辩护律师拯救劫匪,其中的一名女职员甚至还爱上了劫匪。
这样出人意料的结局大大激发了民众的好奇。于是社会学家深入研究,却发现人质的这种心理现象其实普遍存在于社会中。
在刚开始,人质的内心可能是极度恐惧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质的每一口水,每一口饭都是由人质提供的。在长时间封闭式的相处中,人质就会产生一种幻觉,认为自己和劫匪是一体的,只有保持和劫匪的言行完全一致,才有可能活下来。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人们会选择屈从于提供机会的一方,保持和对方言行一致,从而取悦对方,获得更大的生存可能。
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证的进化心理学解释。心理分析学认为,幼时的我们,就像人质一样,生死命运受到父母这个“劫匪”的控制。我们只有认同父母、屈从父母,才能和父母建立起一种强有力的情感连接,才能受到父母的保护,更好的活下去。
所以我们从小就会模仿父母的行为举止,习惯、爱好,以期待获得父母更多的关爱,从而有更多的生存资料。
但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父母。我们从父母那里学会积极生活的同时,也会受到他们悲观思维影响,成为一个消极的人。比如,我们会学着父母悲观沮丧、遇事逃避,也会学着父母推卸责任,不作为不承担……而人类的生存模式总是循环往复。我们的子女也会学着我们的样子进行生存,一代又一代,父母的缺点会像家族烙印一样,在后代中进行代际传递,影响到每一代人的生活和发展。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消除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消极影响呢?
詹姆斯认为,关键要从自己做起,完善自我,把后代斯德哥尔摩的消极影响消除在当下,尽量为后代传递一种健康、美好的性格。
具体需要怎么做呢?以下是几点建议:
一是发现并承认后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消极影响。这就我们需要时刻对自己提问“为什么”。比如,“我们为什么会如此沮丧呢?父母的评价是真的么?”“父母为什么如此担心我们呢?我们的交友原则真的有问题么?”……然后,把这些问题与父母的经历进行对比并思考,你可能会发现,父母之所以会这样对我们,其实跟我们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这时你就会从消极情绪中得到一种解脱。
二是运用冥想法,消除消极影响。将父母当年的消极评价,比如“丑”啊、“笨”啊这些侮辱性词汇想象成一件具体的东西,然后幻想着自己拿纸巾一层一层把它们包裹起来,扔进垃圾桶。
三是想象法,将自己转换角色。这就需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台收音机,只要按下按钮,就可以切换成三种不同的模式。一种是会模仿父母行为的父母模式;一是会从客观角度看问题的成年人模式;第三种是会重温当年受虐情景的孩子模式。
当消极情绪爆发时,你可以在想象中转换为成年人模式,从消极情绪中暂时抽离出来。比如,我们总是希望孩子能好好学习,但孩子总会以各种理由反抗。因此我们常常摆出父母的架子,对孩子各种唠叨、责骂、甚至体罚。也有可能孩子的反抗,让我们想起自己曾被逼迫的情景,因此回到大喊大叫的孩子模式。
不管我们是哪种反应,如果这时按下成年人按钮,我们就会以一种冷静、理智的第三者思维来看待整件事情。孩子不想学习,是身体不舒服么?还是不喜欢现在的老师?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成年人模式会让我们从曾经的养育方式中脱离出来,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们也不会成为十全十美的人。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不断的修正自我,完善人格,给后代留下最好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