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终点又回到起点,这就是人生 --《醉乡民谣》

片名:Inside Llewyn Davis(《醉乡民谣》)年代:2013年 国家:美国 导演:Joel Daniel Coen(乔尔·科恩);Ethan Coen(伊桑·科恩)主演:Oscar Isaac(奥斯卡·伊萨克);Carey Mulligan(凯瑞·穆丽根);Justin Timberlake(贾斯汀·汀布莱克)。


“Hang me oh hang me, and I’ll be dead and gone. Hang me oh hang me, and I’ll be dead and gone. Wouldn’t mind the hanging, but the laying in the grave so long. ”这是一部以一首奇怪歌曲开始的电影,狭小的酒吧,浑浊的灯光,Llewyn Davis怀抱吉他浅吟低唱。刚唱罢,就被叫出去揍得满地找牙。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大凡励志的故事总是这样开始的,先是遭遇现实的困境,最后总是圆满的结果,中间所需要的就是坚持。Llewyn 是一个潦倒的民谣歌手,生活困顿,居无定所,寄居在不同朋友家的沙发,靠着一个场子接着一个场子演唱的低廉报酬艰难度日。我们以为一个人的坚持总会在有一天结出硕果,如果这个人碰巧也有点天赋的话。Llewyn恰好有一些天赋,还有对着艺术的真诚,以及对自己音乐风格的坚持,可是岁月和命运并未对他表现友善。

从朋友家出来的Llewyn,又去另外一个朋友家寻找落脚处。Jean和Jim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曾经组了一个乐队,后来解散,是Llewyn的不肯向大众低头音乐标准还是因为他不合时宜的语言导致乐队解散,不得而知。但是不合时宜的显然不止他的语言,Jean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好朋友Jim的老婆,寄居Jim沙发床的他让Jean怀孕,却无力收拾这样的后果。这样窘迫的人生是没有什么规划也没有什么目的的,或者即使有规划也是然并卵,捅出的篓子依然是篓子。孩子自然是不能要,那就把孩子处理掉吧,手术费是一笔不菲的费用,Llewyn去找自己的妹妹想办法,妹妹计划卖掉父母的房子是为了父亲的养老,自然没有他的份,这么多年的碌碌无为,连生计都维持不了。面对妹妹的开口问询也只能违心说:小有成就,甚至还违心说已经有自己唱片的签售。

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实际的人生也许都在生存和尊严中寻找平衡。自己签约过的小唱片公司,推出的新专辑犹如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没有良好的包装、大肆的宣传,专辑自然销售不畅,也没有什么演出可能,只得把唱片寄给各地寻找可能的可能。偶然的机会,Llewyn以为在路途迢迢的芝加哥会有机遇,于是前往寻梦,一路的辛苦换来的不过是音乐没有商业性的点评,长相也不过关,充其量只能在某组合里充当背景,满腔的希望转眼就是满腹的绝望,犹如严冬时节的芝加哥Llewyn那一脚踩碎冰面而冻僵的双脚。

这个时候,Llewyn仍然尽力维护自己仅有的尊严,在教授也是朋友的家,朋友把他介绍给同是大学教授的朋友们,这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敏感的Llewyn一开始就跟自己的尊严较劲,自己是一个音乐人,即便再低级,也是一个卖唱的,卖唱得给钱,在陌生人面前的表演算什么?是舞台上的小丑?其实并没有人不尊重他,只是这两个世界,是没有可能交汇的两个平行空间。

兜兜转转的Llewyn又回到父亲的老路,这原本是他瞧不起,和想要逃离的,但是成为一名船员,毕竟可以维持生计,有了吃的才有底气开口谈尊严。身上仅剩的钱补交了工会的会员费,结果寄放在妹妹家的执照已经被丢掉,补证的费用也没有,准备离开民谣歌手身份的他,画了一个圈之后又回到起点,这让人心不甘。看到一个女歌手在台上表演时,他失控说了一些不堪的话,然后被赶了出来。片子开头被揍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心有不甘的发泄,只是发泄也被揍回去,哪有资格评说呢?即便不甘又能如何,Llewyn又回到兼职的小酒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音乐,熟悉的氛围,好像经历生死,却又什么都未曾发生。

这没有我们预想坚持到底就能成功的励志故事,坚持和努力,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是艰难的,如果基于个性,才发现命中注定是多么沉重和现实。Llewyn被揍得找不到北,勉强支撑爬起来摸着满嘴是血的自己,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有没有想起在暗黑的冬夜被自己撞伤,一瘸一拐在寒冷的冬日没入森林中的那一只猫。

插曲《500 miles》是一首动听的歌,人生艰辛,去向何方?回望家乡,无处是归途。哪里会是归途,哪里才有归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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