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封情书】第十封:这么近,那么远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彩虹被揉碎在湖里,我们坐在云做成的小船上,我牵着你的手,你的头枕着我的肩,我们都没说话,就只是笑,只是笑。后来你睡着了,风吹动你的发梢,轻轻撩拨我的脸,痒痒的,我一动也不动,傻傻的看着你睫毛微颤。

——题记

冬天旋风似的来了,寒意悄悄沁入花草、树木和大地,翠绿变成枯黄,枯黄变成黑褐,渐起的北风,撩拨着成群的树叶们,撩拨着我渴望你的心。

我执拗地认为,冬天之于北方,就如同你之于我,业已成为轮回里的一个积习,恰如命里注定一般,必须要在那里遇见,必须要在那里喜欢。

在还未遇见你的日子里,我孤独得像太空里废弃的漂浮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思考。不过,处在这样的时光里我没有丝毫慌乱和介怀,就像是在楼下等着你那般自然,因我知道即便再久,我们终究会相见。

为了与你相遇我做了许久的准备,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这些经历并没有消磨掉我的信心和勇气,相反,让我学会了珍惜。

告诉你啊,我还学会了细致耐心,学会了诚恳踏实,我学会了拍照写字,也学会了煮饭做菜,还有许多别的,生活会一一告诉你。

诚实的说,等你的时候,我是矛盾的,有时候我会喜欢这感觉,因这意味着你来的期限已越来越近,我会幻想你的样子,会幻想我们要做的事,会幻想我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可有时候我又讨厌这感觉,时间变得那么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流逝的好慢,好慢,慢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快进,跳转到相见的那一刻。

我们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可明明离别就是不对的!告诉你啊,你不在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就变成了囚禁我的牢。

我打开窗,要在窗边安静一下,他们说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能让杂乱的心平静下来,可我偏偏还是想起了你。所以,我回到电脑前,写下着这一封情书给你。

写之前,我想到了王小波和李银河,想到了鲁迅和徐广平,想到了胡兰成和张爱玲,想到了沈从文和张兆和,我只觉得你是我的海伦,而我也正经历着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时常会想,你之于我,就如同是修仙时的劫数,渡过了,便羽化飞升,渡不过便是万念俱灭的轮回结束。我本不想使用太多沉重的字眼来形容我们的相遇,只是,遇见你让我少了那一份举重若轻的淡然。他们说,人拥有了一件珍贵的东西时就会担心失去,后来,他们还发明了两个词,叫惴惴不安和患得患失。

失去你会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别让我知道。

我会试着把对你的爱从泥淖修炼成空气,既能无处不在的填满你的生活,又不会让你觉得有任何重量。如果我做得还不够好,相信我,我会继续努力。

你知道吗,我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了,我会努力,会拼搏,会用我还算灵光的脑袋和尚算吃得了苦的心性去构建一方我们的小天地。我们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有柔软的大床,有舒服的沙发,有塞满了书的书架,还有整洁干净的厨房,我像迎接归人那般把你接进来,然后我们做饭,做爱,环游世界。

我会努力不让生活停滞,不让它归于庸碌,我们一家三口或四口可以去探寻更大的世界,去探寻那些我们尚未得知的神秘和美好。世界那么大,肯定可以把我们这短短几十年填满是吧。

我想写情诗给你,可,下笔时却忽然词穷。假如,我说假如,假如你愿意用几十年的时间来指教,有一天,我会把所有写给你的长短句收集,写成一本诗集,扉页上就写着:献给我挚爱的妻子。

妻子,多么让人心跳加速又心生安稳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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