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问自己,时间会带走一切吗。如果不是这么害怕的话,我又为什么哪里都不敢去。
说白了,我还是畏惧改变。
我知道自己可以伪装成任何样子,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做任何类型的人。但归根到底,我都是个异常害怕改变的人,哪怕床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我都会连夜去前台要求换一个房间。虽然每次我都不擅长麻烦别人,去对人类开口要某种帮助,对我而言,一定是到了无法接受甚至忍受的程度。
还是很别扭。再举一个床的列子絮叨别的事,比如其他的关系,倘若令我感到不舒适我会如何结束。而对于那个夜晚来说,睡觉肯定是要睡的,但如果那张床还在那儿摆着,我估计会头皮发麻的在那横躺一个月。假使酒店不让换的话,我也不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只是会睡的不开心而已,这是什么大事吗。但如果能换,我连夜就会搬。
是看起来既顺从又叛逆,既理智又武断。实际上每一个选择,都是通过漫长的时光进化而来的,可能让别人看起来永不会失去的我就立马失去了。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上来。每一年的更不了解自己。但唯一好的是,我在有心有力的时候还是将很多好留下来了。只是走的时候,真是有心无力了。
你看我就躺在那儿,说不出话。跟你发消息说我哭了,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有。也许是我认为那个场合实在是太适合嚎啕了,可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了。是因为知道你等会儿就会来哄我吗,还是潜意识里清楚你根本不会走,过多久都会来。
从来都没有人想要主动离开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我“自娱自乐”的伤害,直接的间接的。多么像一个永远保持亲切微笑的刽子手。
直到今天我都不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人看得懂。但我依然认为这样是最好的。我说了希望自己是个谜,你的无解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观众。
现在我就可以透过那窗帘,窥见明晃晃的阳光了。这阳台外面是个更大的阳台,里面住着一个老奶奶,晒着衣服,种些蔬菜,几块瓦片混着泥土堆在哪儿。你看她这院儿东西稀稀落落的,是不是收拾一下会更好,我常这么想。每日都会看她出来侍弄,每日的着装都不一样,但好像只见过她一个人呢。想起自己从前,不收拾屋子是因为那凌乱叫人安全,我可以在看完每一本书试玩每一件衣服就往任何地方扔,甚至睡觉的时候遇到一副衣架然后疼得嗷嗷直叫。那时它们在跟我作伴,让夜晚变成惊喜,而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