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社会哲学家与空想社会主义者Thomas More笔下的“美好世界”,五百年来世人对此“太虚幻境”一直神往不已。
2016年在萨默塞特宫(位于伦敦,以其世界视觉艺术中心的地位而闻名)还有长达一年的乌托邦交流会。然而2017年,世人看到的似乎更多的是与乌托邦背道而驰的“反乌托邦”现实。
2018年来了,无论人类对乌托邦是绝望还是期待,事实上,这两端都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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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英国皇家学会的前身“无形学院”的大拿们,一定都喜欢培根在《亚特兰蒂斯》中描述的“所罗门会所”——那里人们可以自由讨论自己的发现和想法。
但是不同于当时的科学家对“乌托邦”的神往,17世纪的作家觉得乌托邦“太理想化”,缺乏“现实主义”,只会让人迷醉在幻想之中;“反乌托邦”更具现实意义,更能让人警醒。
然而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事实上是一体两面的——它们都被形容得过于极端。
奥威尔的《一九八四》,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扎米亚金《我们》的描述了几种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反乌托邦”故事。
在这几部作品里,《一九八四》里的架空世界容不下个性,阴暗恐怖。
《我们》的世界容不下任何情感,机械而冰冷;
《美丽新世界》的世界呢,看似每个人都有着康庄大道,实则一切都已被安排妥当。
在这三个世界里,“人”本身只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那么即使那里的人们能够锦衣玉食、安乐无忧,也会令我们不寒而栗。
Steam当家G胖的游戏库里有一款游戏卖得甚是火爆,别名叫《奥威尔:老大哥的凝视》——其标题到情节完全在致敬《一九八四》。在游戏玩家评测里,有那么一句话获得了最高点赞:
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这既是《一九八四》里某虚拟政党的格言,也是“反乌托邦”作品里的精髓之一。
但是,有时候我们也可能过分联想了,毕竟这些作品表现出的只是作家“最坏的想象”,现实社会的剧情远远不会像小说那样跌宕起伏,相比而言其情节也总是相对平缓的,而且总是不会那么的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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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乌托邦”的作品读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那么乌托邦的世界是否真的就像诸多作家想象得那么美好?
Thomas More笔下的乌托邦远离普通人生活的大陆,有着不可见的暗礁环绕岛屿,还深藏在水下,似乎比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还要难寻。
纯洁无瑕的乌托邦社会似乎从一开始就容不得外人侵扰,外人即使有幸闯入也难以融入这个社会,乌托邦的美丽图景在外来者心中或许就地摔了个粉碎。
现代社会里,我们常常在读到诸如《一九八四》作品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代入情节,幻想着“在某某地方一定不是这样的”,然后愤愤不平地抱怨起现实来,例如怀才不遇,收入太少。
接着开始妄想,自己若是投胎到哪里就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伟业,要是到了某某国家一定就能做现在干不了的事情。
这种乌托邦式的思想未必一定是坏事,它至少能带给我们一点期待,也体现出了我们内心的需求,有点梦想总是好的。
只是这样的思想有时候可能就变得偏激或者不够现实,或者完全与现实情况不符。
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所在的世界,或许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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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有梦想家,也有实干家;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有无私奉献大爱的人。不论梦想主义,还是实干主义,乌托邦和“反乌托邦”都有其实际意义。
它们能告诉我们如何去避免那些最坏的情况,去追求那些好的事物;它们也是促使人类社会进步的催化剂,是避免僵化和腐化的推动力。
“反乌托邦”的书籍和作品越来越触手可及,但乌托邦作品的存在依然对现实社会有着重要的意义。前者为我们敲响警钟以避免世人走上歧途,后者则描绘出我们心目中最美好的图景,并推动着我们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依然庆幸且警醒还没有身处在压抑惊悚的反乌托邦,也依然对乌托邦抱有人类最纯真的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