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家见到母亲时,她正低着头用那布满纹路的粗手颤巍巍的剥红薯皮,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眼看了下我没理,表情由晴转阴。几个月没见,她憔悴好多,脸盘只有巴掌大,眼睛深陷眼眶之中,眼神滞木,如霜覆盖的花白头发有些凌乱。
“妈……”我叫道
她仍然没理我,低头继续剥她手里的红薯皮。
我走近她蹲下身,两手轻轻搓着她的双腿,裤腿是湿的,我手又移至裤脚处,手掌紧握她冰凉的硬邦邦的瘦骨嶙峋的腿,企图传递些温度给她。
“妈,你裤子穿这么薄冷不冷。”
我很小声。”
“不冷”只一句没了下文。
我蹲她脚下许久,静静地看她将红薯皮剥完,坏的地方用手指一点一点扣掉,然后将黏在手上的红薯皮蹭在旁边的干毛巾上,再用它干瘪的只剩一颗牙的嘴一瘪一瘪的嚼动着,我不问话,她也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一样继续吃她的红薯,直到吃完为止。
“给我的稀饭里加点热水……”(因为稀饭盛太久,冰凉不能入口)母亲吩咐。
“哦”我忙应着
等她将饭吃完。我拿来干净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