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秦素手上的袋子还没落到地板上,他就把自己丢进了沙发。
说走就走旅途的第一天,还真的是无比累人啊。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挂在墙上的液晶彩电的电源指示灯孤独地散发着赢弱的红芒。
秦素还是没搞清楚这客厅的灯在哪,不过已经在外面逛了一整天的他对此也不是太介意。
窗外传来街上烧烤的孜然与吆喝,烤鱼与划拳也时不时掺杂其间。极其偶尔地,还能听到酒瓶与水泥地亲密接触的清脆。
秦素怀念这一切。
就如怀念那如夏天的尾巴一般消失无踪的青春。
传来一丝仿佛是肉掌接触到地板上的轻柔。
这家的地板是水曲柳,而他正坐着的是紫檀木。
那肉掌或许属于汪星人,也可能属于一位喵星人。在流水客的网页上,记得前几位背包侠说过家里有猫。
也或者是别的铁打房。
总之又走了一步。
啪嗒啪嗒?
不。比这更轻柔。
就仿佛一只属于冰山美人的柔荑轻轻抚上了我的脸。
对。就是这感觉。
后颈一阵凉。
秦素猛然回头。
只有饮水机烧水中的橘红指示。
啪嗒,啪嗒,啪嗒。
似乎还混进了一溜水曲柳被压下的嘎吱。
大约都能想到那两块地板间的缝被踩紧了。
会不会夹住我脚上的死皮或老茧?
不不,那是一阵轻息。
就在那句“你喝”与“是不是男人”之间。
仿佛岩石缝中的青苗。
又如两坨墨之间的白宣。
秦素听得极真。
就在他的右耳。
“啊!”
秦素惊呼着转过头。
是喵星人?汪星人?还是一张腐烂流脓的死脸?或者一张破碎血纹的无眼?
不!不!不!
应该是一弯极长的嘴挂在一张因看到生魂而兴奋的苍脸上,还有那一门门闪亮的白牙,仿佛黑人牙膏的御用广告。
是电视机的电源指示灯。
秦素站了起来,四下张望。
窗依然开着,烧烤依旧飘来。
窗帘还在随风摇曳,卧室的门也开着。
和走的时候一样。
没有那肉掌与地板接触的细腻。
似乎从没有过。
秦素感到一阵冷。
紧跟着一阵热。
他慌忙地冲到墙边,按下了那不知在哪的开关。
整个天花板都凉了。
只有被踢翻的袋子躺在地上,几串烤红的鸡胗越过一串纪念性的挂链,躺在地板上瞪着自己。
是因为前面大街上看到的那位老婆婆看着自己的那双墨鱼一般的眼珠和那章鱼一般的视线么?
秦素摇了摇头,抓住电视遥控器揿了下去,午夜电影忠实地在频道上为大家表演着八十年代的美国。
他走进了卫生间。
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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