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市琥珀中学 七(6)班 张雨洁
“哐啷”一声!我惊得猛一回头,他——皱紧眉头,眼中溢满愤怒,地上散乱着陶瓷器的碎渣子,几根孤苦伶仃的面条躺在那儿,委屈地流着泪滴……
黝黑的面孔,有神的眼睛,眉宇间流露着的,没有一丝暴躁,有的,只是温和。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千万别被这“虚伪”的表象所欺骗,其实,他的脾气暴躁得很,若有什么不合他意的事,准得发泄一番,手中有碗,摔;脚前有球,踢;身后有椅,拿了就摔。小时,他跟妈妈吵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我早已厌倦这脾气,甚至开始排斥。
脾气暴躁还只是一方面,耳中更多的还是那一声声贬低。“这种题都不会!”“哈哈哈,还好意思说!”“这种人那!”……类似的话语,繁如星子,数不胜数。有时,在这贬语之后,我会回他一个不满的神情,一个愤怒的动作,一个远去的背影……他却不以为然,笑着问道:“干嘛?”还有下次,下次,再下次。
他是父亲——我身边的阿长。
虽然脾气暴躁,贬语常有,但毕竟是一位父亲,少不了的是爱。
小时,一次,我感冒了,妈妈带我去家旁的小诊所,传来的却是噩梦般的消息。“这孩子得上大医院看。”母亲有些惊慌,急忙向医生问个清楚。医生的答语早已忘记,记得的只有母亲赶忙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要求立刻住院的“厄运”。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不得不谨遵医嘱啊!
后来,病情恶化,医院已招架不住了,竟然下了病重通知书(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要求转到上海的医院。那天,仍清晰地记得,母亲赶来医院,“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怎么搞得?”便走出了病房。
父亲呢?躺在病床上的我,不见他影,只听见他与别人打电话的声音,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是一声“巨响”,原来是父亲因救护车的师傅不愿及时赶来而生气,摔了手机,还恶狠狠地说:“你们如果不来,我就去把你们的救护车给砸掉!”
果然,救护车来了,我上了车,一路上大家都以为我睡着了,其实,并没有。我在心中暗暗地想着父亲的话,想了许久后,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一定要治好啊,好了和妹妹一起去看东方明珠。就这样,一路念着想着,到了上海,进入急救通道,父亲在看急诊的路上都是抱着我的,护士阿姨还怪父亲说:“抱她干什么?自己不会走啊!”
此后,在一个个病房日子里都是父亲日日夜夜地陪着我,怕我无聊,他跟我聊天,讲故事,画画,虽然一切都并不是很有趣,但我知道,千万不能流露出半点无聊的样子,不能让父亲再担心了。为了治好我的病,他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了,平时的怨言,此时,早已——烟消云散。
在我良好的心态和父亲日夜的陪护之下,当然,也少不了医生的安慰,我的病很快就有了好转,不久就治好了。那时才得知妹妹和妈妈早已去了无锡舅舅家,不能陪我看东方明珠了,又是爸爸陪着我,去了梦寐以求的东方明珠,还买了纪念品。
回到了家,记得好像我也曾提笔写过看病的感触,但那时还小,写的文字都很幼稚的,无人在意,无人过目,唯有自己默默地写着,低声地读着。
在我看来,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阿长,虽然脾气暴躁,贬语常有,但他带给我的更多是快乐,是爱。
他有着阿长一样的智慧,阿长一样的勤劳,阿长一样的粗俗,阿长一样的关爱,善良,朴素,对生活充满了热望。他不懈地奋斗,也让我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他是我心中的阿长,永远的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