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旧王宫
郑国的秋天总是来的悄无声息,萧瑟的秋风肆意起舞,与落叶琴瑟和鸣,好一幅“无事秋风悲画扇”。
“公子,派往燕都的探子有回应了。”紫安小声通报。
“说!”天泽一身素白长袍,乌黑的长发用王冠高高束起,背影冷冽而落寞,与这秋景点滴融入。
“燕都的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邺王容桓自登基以来不得民心,怨声载道,虽有大端朝的一臂之力,但沃野一战,容桓将纳兰满门屠尽,不仅仅是一个示威,更是自断羽翼,加上与千朝皇族反戈相向,属下觉得,这会是一个好时机!”
“紫安,自回宫以来,你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一句话简单精辟。
“属下知罪!”他慌忙跪下,眼里尽是恐慌。
“行了,起来吧,记得,螳螂捕蝉的时候,背后,往往还藏着一只黄雀。”
“公子的意思是?”紫安疑惑道。
“冬季的鱼肉最为鲜美,酉时三刻,本宫的酒也该热了!”
“是,属下遵命!”
他漫步而行,直至消失。
秋风愈发吹的猛烈,惹人刺骨的疼。
景阳宫里灯火通明,浓郁的龙涎香飘散在偌大的房间里,宋凉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刺骨的寒意直往身体里钻,他的嘴唇有点发青,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三弟,近来可好啊?”榻上的男人端着一杯刚温好的酒,均匀的摇晃着,酒香逐渐散发出来,与尊贵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似有一番别的滋味。
而更和谐的,是他脸上无尽的嘲讽之意。
“臣……臣弟安好,有劳皇兄挂念!”可能因为寒冷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颤动,可力道却是不减半分。
这像极了他的母妃。
“朕兄弟众多,却唯有你一人姓宋,脾性也弱势了些,可真是随了你那作为舞姬的娘啊”容桓故意将舞姬二字说得极重,他向来不喜欢这个他姓的皇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妃出身低微,更多的是来自父皇的对他的青睐。
容桓的母妃是曾经燕都赫赫有名的名将祁勾之女,天生丽质,又才华横溢,十五岁便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明帝立为太子妃,次年生下皇长子,也就是容桓。那时的容桓,在母妃得宠的优渥环境下过了八年相安无事的日子,直到丽姬的出现。
丽姬的原名叫宋丽,是当时燕都最著名的风月场水月阁的不败头牌,身带异香,姿容绝代,甚至比当时容桓母妃还要高上几分。与皇帝的相遇,是在一次太后的寿宴上,一曲淡然一笑的云水谣便俘获了龙心,自此地位步步高升,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皇帝开始疏远祁妃,逐渐将一身宠爱寄予丽姬,对容桓更是冷眼相待,特别是在丽姬生下宋凉后,这种悬殊差别被拉的更长。
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时的容桓,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被人踩着的滋味,他发誓要夺回原本属于他和母妃的一切,要让他们,让这万千子民都臣服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