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满腹委屈地数落你的样子,想控诉你“人生何必揭穿”。想鄙视地指着你的脸说:年纪轻轻就冠以人生的标题,看似好像历经人世的沧桑,其实你所谓的人生,不过是生活的沧海一粟,真正的文学大家,不都是以低姿态来征服我们,使我们真正的在思考人生。
拿到书翻完目录就直接跳到了第一章《文艺青年的自救须知》,谁喜欢看那些累赘的前述和题记。老实说,“中毒的文艺青年”真正的吸引了我,我顶多是算个伪文艺,顶多地抱着想要推翻你的想法去看。
你失恋的朋友说:不要放纵自己的情绪,只有你们文艺青年才享受失恋,我们常人,都是拍拍屁股重新上路。是的,我们悲催的文艺青年,也许那都不算失恋,因为或许我们就单单地叫做暗恋,还入戏很深的样子。我们不想热血青年,敢爱敢恨,大胆地拉横幅,在对方下课必经之路说:某某,我xuan你,你造吗?然后无非就是两个极端的结局,鲜少有意外的第三话题。我们文艺青年,感情矛盾且“多疑”,我们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一边欢天喜地,一边哀哀地想起:暗恋的人,不过是对方成长过程中的牺牲品。
“我们受很多事情的蛊惑,又常读书、看报、听情歌、看话剧。文艺青年不是一种人,而是一种取向。它以一种莫名的方式,让你和很多人一样,用几乎雷同的模式面对生活,接纳爱情”。我一心想着反驳你,却一句一句地被你折服。我们常读书、读诗、写诗、再扔掉;看报、做记号、剪报,连日报的版面上一篇《离开你,就是旅行的意义》,也让我嗅足了文艺的气息;固定地听一首情歌,一个月、两个月、作铃声、作闹钟,以为每一句歌词都是关于自己,每一个旋律都符合自己的心情;省下好多钱去看一场久违的话剧,注意每一个细小的情节,用来感动自己,在熄灯的后排座位默默呼吸。在物欲横流的时候,用一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尚存的那点清高。
但是丁丁张,你错了,我觉得文艺青年不是固定的方式。不是“统一的帆布鞋,喝纯净水,听豆瓣电台,在某些冷僻网站上写写画画,它还教你去看孟京辉的话剧,听王菲的歌,爱着莫文蔚,把张悬、杨乃文当成精神女友,它还教你用lomo相机,玩path,起奇怪的名字,用英文作标记,把牛仔裤挽到脚踝上五公分,在下雨的时候突然哀伤起来。”我们这群被外人叫着文艺青年的伪文青,也会在朋友里疯疯癫癫,也会穿着跑鞋挥汗如雨,发微博吐槽心情,没有一张像样的照片,听jing。但是丁丁张,你说你那样戴花的女孩、抱着吉他的男孩只适合被留在相片里,星光熠熠、完美无俦。我们不总是穿帆布鞋、碎花裙,因为会下雨,有车轮溅起的淤泥。
廖一梅让你在这个人身边时想起未曾得到的那个人;“你又转过头去,不再说话,而此时天刚微亮,是该醒的时刻”,安妮宝贝让你认为不睡觉也是一种美丽;“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呀,失去的都是人生”,张悬让你对爱和不爱进行总结;“你问我发生了什么,无光的夜不动声色”,杨乃文在强迫你思考,简直要无事生非;而刘若英说:“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你的总结让我才蓦然地想起,那些真像是伴着青春时期的标志。这样你算是又占了先机,说起来倒是无法抗拒。我们也时常无故地陷入思绪,不过不像你所想的那般文艺。要知道,咖啡店尽管是文艺青年的装逼神器,不过随着大批土豪以及他的朋友们涌进,文艺青年已经找不到靠窗安静的位置,左手搅着咖啡,右手记着伤感的一句一句,时常抬头看向窗外,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在汹涌的人流中,在斑马线,在红绿灯,丁丁张,你是不是好久没有感受到中国的民情,中国式过马路让文艺青年根本没有伪装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只能被挤进马路中间。在邮筒前,在铁轨旁,你了解各种中国邮政的速度之后,你还会对着它思念某个人吗?铁轨旁尽是等着上车的人,你看到的只有人头,真不敢想象有人对着密密的人头,有文艺的渴望。在这些被大批前文艺青年艺术化了的地方,简直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必须怀念一个人。
“所以文艺青年,很难度过失恋,是因为,他们在反刍这种难过,并刻意去美化失去,强调得不到,将自己置身于一个被动的弱势群体的对爱孜孜以求的状态中,简直是要把失去爱人当成一个勋章啊,别在胸口,时常拿出来刺一下,且疼且爽。”你让我觉得好像是这样,我们文艺青年难以度过失恋,常把失恋的自己置于黑白灰三色中,站在天桥上抽烟,秋日的晚风吹得我们必须紧紧裹一下薄薄的大衣。一个杯子,一个日子,一个车站,一个餐馆,甚至一段文字,都让文艺青年宁愿揭着自己血淋淋的伤疤来在所有地方告诉大家:你们看,我的伤口又在流血了耶。然而,我想告诉你,那是真疼,不是装的。普通青年失恋像剜肉三两的短痛,而文艺青年的失恋,莫过于比作是癌症化疗的长痛。是的,也许我们是在疼给别人看,疼给自己看,可也许真有那么疼呢?丁丁张,想问问你,长痛或是短痛,你都体会过吧!
文艺青年,也是人类的一种,需要更多的则是自由和衣食无忧,有时也会被迫要赶作业,交策划。而非如你所说,“是下意识的不自控,一种文艺中毒后沉湎于病态美的不自知”我们冷暖都自知,sometimes,我们开门见山,简单直接,接受现实。
大步流星。
走。
揭穿你对文艺青年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