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了,留下男人,孤零零的。陪伴他的,只剩一头白发。
他还住在老房子里。每天躬着身,安静地买菜、做饭、出门转转,安静地自说自话。
起初的日子女人还回来看他,身影从这间屋游到那间房,叮嘱一些重复了多年的话。后来,来的少了,不来了。他也就一个人独自坐着,看对面窗台上积了几十年的时光。
有时,他好像看到了他们年轻的过往:在悠长的小巷里,或者杂树丛生的山岗上。他觉得夕阳很刺眼。他们的手轻轻拉着,背影拖得很长。
再后来,屋角的蛛网越盘越大,窗外的杨树发了新芽。当又一丝暖风吹过的时候,他匆匆揪住一片云彩,赶着给她做饭去了。
他“走”时,屋外喧闹如常,初春的艳阳,分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