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此时此刻,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文字时,心里有个声音默默地告诉自己:愿我们心中的那个小孩,永不长大,永远好奇,永远天真。
这个漫长的暑假,除了可以肆无忌惮地读自己喜欢的书,还可以四处走走转转。说肆无忌惮是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随心所欲地读自己平时没时间细细品味的书,的确,哪一个暑假,不是在奔波之中度过?就像去年,在北京、天津、连云港、上海等地到处漂流,即便如此,还有很多想去的远方没有去,还有很多悠闲的美好的事情没有做。
今年的暑假没开始时,日程就已经排好了,从六月二十一号开始每周一本书,读完写读后感,写心得体会,写自己想写的文字,没有字数限制,没有体裁要求,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应文友邀请,这个月十九号去北京参加他的新书发布会,二十三号南下海南。长大以后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突然想想小时候的暑假,那时候,日子其实很单调,也很丰富。
说生活单调,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跟着父母去田地,父母在除草、剔除多余的秋苗,我和妹妹在地头树荫下,吃着母亲精心给我们准备的吃的喝的。看着太阳下炙烤的双亲,依稀记得第一次深深地懂得:做农民完全没有诗篇中描写的那么浪漫,有的只是无尽无休的辛劳,正如胡继风在《就像一株野蔷薇》里提到的:“农活就像狗,一条接一条的狗,一条接一条永远也喂不熟的恶狗……”。
大概是小时候目睹了父母干活的辛苦,发奋读书期盼通过读书能脱离农活,最简单最原始的想法,就这样,每天被这恶狗盯着,一步不歇地往前赶,就像站在童年的那片麦田中收割麦子,无论你俯下腰去拼命割多久,抬起头来,一大片麦子还在你前面立着,似乎一眼看不到头。记得那时候,父母每天早五点多就去田里干活,十点左右才回家吃早饭。然后顶着烈日,继续下田。中午一两点才回家吃午饭。中午稍稍休息,到下午三点,又要去地里除麦茬、拔草。
那时候的一日三餐,饭菜极其简单。吃的都是自家菜地里种的蔬菜:茄子、辣椒、南瓜和黄瓜……这边稀饭烧好,那边去菜地里摘下的新鲜蔬菜,凉拌黄瓜,拍头大蒜炒茄子,炒辣椒。偶尔父亲会上集市上买半斤瘦肉炒上一盘,再用辣椒炒个香喷喷的柴鸡蛋。
在忙碌的农活之余,乡村的娱乐生活终归有限。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听大人们讲那些遥远的故事,吃过晚饭以后,跑到村东有黑白电视机的一家,全村男女老少挤在一起看《西游记》。
感觉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长啊,一个暑假似乎要很久很久才能过完,时间过得慢,日子多得用不完。不像现在,感觉还没回过神来,一天就结束了。就如此刻,才在电脑上敲出千把个字,就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而这一年的时间也已经过了一半多了。
小时候的自己,特别羡慕那些大孩子,躲在五年级教室窗户后面,看着五年级的学生穿那么大的衣服和鞋子,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可以穿那么大的鞋子和那么大的衣服。而长大了的自己,又在这里回想童年时光。人生有时候就像一条河,我们站在河这岸,望着对岸的自己,说不出的羡慕,又有说不尽的惆怅。
看看如今沉陷在培训班的孩子,再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完全不是存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年月,我们的精力充沛得像一头野兽,永远不知疲倦,唯有这一刻才是安静的——在漫天的星光之下,睡在一张竹床上,仰望头顶的星空,听母亲讲昨天讲过前天也讲过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偶尔,会有一颗流星从头顶划过,和我们一起坠入进香甜的梦乡……
那些回不去的时光,那些回不去的暑假,没有任何虚构,也不掺杂任何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