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大冰的《阿弥陀佛么么哒》是在一五年十二月份,隆冬季节的西藏高原上。朋友带着疲惫的精神来这里释放,工作上的烦心事压得她小小的身躯难以承受,于是选择了出走。西藏适合精神的放逐,她选择来西藏,一是因为我在,一是因为大冰的描述,一是想放逐自己,于是在雪域最为缺氧的时候,她大义凛然的来了,不计任何后果的来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朋友做图书编辑,对书有着独到热辣的见解,同时也有十分的爱护,她带来一本书,就是《阿弥陀佛么么哒》,经常逛网店的我,自然看到了它的上市,因为拉萨工作与生活,对一些书里所说的自由和流浪有了别样的理解,我的生活就是你的愿望(说这样的话让自己几分的欣喜),自以为想象中这类书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当朋友抱着简易的氧气瓶从拉萨的大街小巷走过,在忽晴忽雪的天气里。我下班后在约定的地点等她,仍旧是在转经人群中最为单薄的一个,就是一个女生看到也是充满十分的爱怜,或许,有的人,天生就是被人疼,被人爱的,而她偏偏没有,她心里的苦与累,比谁都沉重。很小的时候,她便失去了妈妈,跟随爸爸一起长大,还好有比较疼爱她的奶奶和姨妈的照顾,才健康的长大。或许是从小缺乏母爱的缘故,她和外界的一切都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的所有,也尽力的不去占有别人哪怕一丁点的便宜,有的时候,作为朋友的我,都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甚至愤慨,她倒很轻松的说:我就这样。你慢慢适应。
她理想的生活,就是既可以朝九晚五,也可以浪迹天涯。
当她给我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惊讶,站在大昭寺旁边的转经道路上,熙攘的人群:你是大冰的粉丝?
“我没有偶像,我只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理念”她淡淡的说。
“可是你每次把自己出走都当成是自己心理压力的排解,这样一点都不酷,你觉得出行、流浪,是想要成就更好的自己,让自己的生命更加充盈,还是仅仅是排解自己内心的愤懑?”我反问道。
“都有呀,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我相信大多数选择旅游和出行的人,都是因为心情的愤懑”她悠然的说到。
这个我承认。不过,把旅行当成心灵垃圾的垃圾桶,这样的做法,我不会用。
我上班,下班后陪她逛,她仍旧是抱着氧气瓶一步一步丈量着拉萨的每一寸土地,从海拔最低的拉萨河畔走到最好的世界第一大寺哲蚌寺,收获了满满的像似了异域的风情,便踩着假期规定的时间紧迫的返回了内地。行囊已满,落下一物,便是《阿弥陀佛么么哒》,或许,它合该走这一遭,与雪域高原来一次亲密的接触,我在周末的闲暇之余,信手翻看,不想被吸引进去,用一天的时间通读完,余味无穷。
看到《好吗,好的》是从西藏返回内地一个月后,相对《乖,摸摸头》和《阿弥陀佛么么哒》这本书的文风稍变温和,仍旧透着不羁的风情。尤其是最后的一篇《姐姐》,勾起了一代人的童年记忆。虽然这样的记忆已经被生活剥蚀的支离破碎,看到其中的文字,还是让人感动不已。每个人的成长,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来自他人的关心和关怀,或许这就是福报,而承受这份福报,需要感恩,用一颗善意满怀的心对待这份福报,才会完满。
你可以朝九晚五,也可以流浪天涯。大冰的在这本书里传达的是一种平行世界的理念,他反对为了所谓的远方,便放弃眼前的工作。他不承认自己的文章是鸡汤,他否定自己是什么所谓的旅行作家而送给自己一个野生作家的称呼。他用实际证明不能写作的主持人不是好鼓手,如何唱歌到天涯。他支持为了自己的理想,要努力奋斗去付出。在看有关“铁成”那篇文章的前半部分时,脑海中一万个小人在闹腾,凭什么这个人玩着玩着就可以把事情做的那么成功,让那么多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情何以堪。等看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心静下来,每一个事业成功的人都有着别人看不出的苦楚,别人看不到的付出,你眼中别人的远方,恰恰是别人靠着血和泪拼凑起来的,不必羡。
其实,也只有自己明白,放下一切去流浪,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表征,暂时的逃避躲不过永恒的世界万象,所以这样的逃避其实是在逃避自己,如果这样的出走算是一种情怀,我宁愿把它看成对生活的撒泼耍帅。你的情怀,不要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说到情怀,我想到两个人,一个人一四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高中老师,这位老师,现在过的应该还好吧,变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一位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学画画”的毛姆笔下《月亮与六便士》里面的斯克里夫兰,其原型是现实生活中的高更,一个在不惑之年抛妻弃子,去实现画画梦想的在今天看来一位极其不靠谱的爹和丈夫。在大冰的笔下,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本性与社会性的统一。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不是一个人,你是父母的孩子,对方的爱人,孩子的父母亲,你的肩膀,任重而道远,你可以有远方的梦,你可以有流浪的心,但奉劝还是照顾好眼前的苟且,再去追寻远方的诗和田野。这是一种责任的担当,在这本书里得到很好地解读。
不过,可别因为这本书,就放弃了你追求了那么久的流浪梦,生活哪有那么多的绝对,想要追求一种浪漫的生活,就必须放弃眼前的苟且,希望你那,既可以朝九晚五,也可以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