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地工作,也不太远,开车5个小时的车程。一个多月回家一次,就是看看老母亲。
回家时间不敢早点告诉母亲,否则她要准备饭,准备住的被褥,还一直惦记在心里,一会儿一个电话问你到哪里了,反正她忙的停不下来。
母亲知道我懒,在外面不包饺子,她就准备一盆子馅儿,和一大块面,包两大扁盖儿饺子,结果馅儿剩了,饺子剩了,上顿下顿都有饺子,非得让你再也不想吃了,一看就够。母亲的爱是霸道的,不管你想不想吃。
吃过晚饭,母亲开始铺好被窝,插上电热毯,提前预热一下。等要睡觉了,她再拿条又大又厚的压风被子盖在上面,生怕会冻着。躺下要睡了,她端杯热水放到床边,等口渴了方便喝。在母亲心里,我依然是那个不经事娇气的小女孩。
母亲躺下后,我们开始聊天其实主要是母亲说,我也就附和一下,家里所有大人小孩都说个遍,弟弟家生意还好,弟媳妇刀子嘴豆腐心,有时拌嘴,互相怼几句,小侄子在市里上学,学习还可以,埋怨妹妹不攒钱,净乱买衣服鞋子,花钱如流水,心疼妹夫在外打工不容易。她心里惦记着家里每个人,虽然啰嗦,但在冬夜里听着很暖心。
母亲爱看电视,尤其是农民频道,电视剧大都是农村题材的,与她的生活日常很贴切,每每动情处,她总抹着眼泪说这个女人最善良可是太惨了,那个女的特别可恨。母亲最爱看《帮大哥》这个栏目,她是忠实粉丝,每天每期都不落。这个节目主要是调节家庭纠纷的,家庭内部子女与老人的赡养问题,兄弟妯娌间的矛盾等等,因为这些是她最关心,最能理解的,时间长了,她也快成调节专家了。在母亲心里,她希望家庭永远是和睦的,没有纠纷争吵。
早晨,母亲起床最早。她首要给炉子添煤,怕火熄灭暖气就不热了。接着扫院子,屋前房后清理一下,再将垃圾倒出去。然后有邻居喊她结伴出门遛弯,锻炼一个小时,走累了才回来。随后准备早餐,母亲喜欢熬粥,小米粥或玉米面粥,切点咸菜,是自己亲手盐的白萝卜红萝卜,馒头也是完全手工蒸的,一切准备好,才开始喊我们起床吃饭了。看着眼前一桌饭菜,闻着熟悉的味道,热气氤氲里,仿佛回到童年时光。
饭后洗刷,整理打扫厨房这种事,母亲从来不让我们干,她说自己收拾惯了,干起来顺手,锅碗瓢盆都有固定位置,用完一定放原位,再用也好找,免得我们乱拿乱放。她常说“你们笨手笨脚的,不会洗,别把衣服弄脏了。我自己来还免得帮你们收拾残局。”在母亲眼里,我们还是那个只会捣乱的笨小孩。
在家呆一天,母亲就从早忙到晚,她只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她这样贴心照顾,我好像真的低能了,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母亲七十多高龄了,精神气不减当年,什么事都要亲自干,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一家人吃穿,她总以为我们还是小孩儿。殊不知,我们已长大成年,不仅会照顾自己,并且有能力赡养父母。母亲,你也该歇歇了,好让我们尽到做子女的义务。
因为有“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们无论长多大,无论到那里,母亲的牵挂和思念一直伴随左右。所以有“父母在,不远游。”母亲一直是我们心里的超级保姆,我们一直是母亲眼里的幸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