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气质里
藏着你读过的书
走过的路
和爱过的人
刚进入大学的时候，上的第一节专业课是古代文学作品选。还记得L老师第一次来上课的样子，白色小褂，身材削瘦，中长度的头发随意梳了个低马尾。但一直面带笑意，语气谦和。她的形象恰恰对应了这门课，是旧时光里的温润。那种质朴外表下灵魂的华美，后来我才渐渐感觉到。
她讲起文心与哲学，自然与伦理等，常发出一声声慨惋。旧时文人的神采飞扬，在她身上被无限放大。偌大的教室里，她的声音一阵一阵敲击在墙壁上。课件里飘飞的雪，逸出屏幕，吹落在她脚下，像梅花落满了南山。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位不称呼同学全名的老师，而是去姓只呼名。自己的名字被人温柔地叫起，我的内心也被不知名的温暖填满。
从诗经到洛神赋，从唐诗到宋词。她的口中总能细数出一个又一个诗意的世界。看她讲起苏轼时眼眸闪光的样子，我才顿悟一个清风在耳，心有良田的女子该是怎样的。是顾随所言的“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是“独立小楼风满袖”的随性豁达，是俗世里的一抹清凉，可遇而不可求。
我常常想，一个女子要活成什么样，才能做到独立随性又安然。看到L老师，我有了答案。听说她在读研时遇到现在的先生，后来两人一起来学校执教。她莞尔一笑说起“我爱人也在这个学校”的时候，我觉得她很美，像极了天边飘过的一朵云。是那种未施粉黛，不沾泥沼，清水出芙蓉的美。我不知道她人生中经历过什么，但她善良温柔的样子，却像四月早天里的云烟，不夺目但美得温暖。也时常有人跟我讨论起读书多之后是什么样子。我说你看L老师啊，看她笃定又温润，谦逊又平和，多好。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现世中，找到一个美女不难，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遇到的L老师，大抵是这类的代表，灵魂里住着天使，很大程度上是书籍的滋养。纷纷扰扰的世间，那些前人留下的警世格言或是绝美佳句，总会抚平生活不易所带来的波澜。
人们常说，赞赏一个人时，如果她不漂亮，就夸她有气质吧。其实不然，气质是更高层次的美，是不流于俗套胭脂气的清雅，是缓步走来的笃定自信，是自称一派的风雅自得。气质应当是与世界交手多年仍秉承初心的结果，是温柔深沉又博学的模样。
“必要”一词也是相对的，温柔与读书是最佳选择，并非唯一。两者是在尘世里获得幸福的催化剂，让美妙的生命找到灵魂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