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山中小屋时,静远还未回来,从屋中取出准备好的针线,坐在树下开始引针走线,不过一会一只小香囊便完成了,绣上数朵桃花在香囊的底部,将那些安魂香尽数装进香囊中,用上几根丝线将袋口系紧,“还好当初有跟着绣娘学过几针,”将绣好的香囊小心放好,拿过菜篮子去后山采些青菜,“静远,是你吗?”她从后山回来时见院门竟是开着的,能来她这小屋的除了李伯便是静远了,李伯最近在城中开了个药铺,应该是没时间来的。
“静远,什么时候回来的?”将菜篮子放在石桌上,走到静远身边上下打量着,没受伤,但身上还是有血腥味有他的也有其他人的,“刚回来,见院门虚掩着,猜你应是在的,”静远的性子极是冷淡,但洮兮能感受到他字里行间对她的特别,“我刚采了些青菜,你去捞条鱼,晚上给你做顿红烧鱼吃,”“嗯,好,”静远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长剑走向池塘捕鱼,自从他上次用剑捕过一次鱼后,那些鱼线再也没有用途,“洮兮……”静远拿着鱼站在洮兮,表情带着些许犹豫,“怎么了?”洮兮带着疑惑转过身看着静远,“这发簪是我娘生前给我的,”
静远将鱼放在菜篮子里,在外衫上擦了擦手,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用锦布包着的小包裹递给洮兮,将包裹拆开拿出发簪戴在洮兮的发间道:“洮兮,我马上就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洮兮摸了摸发间的簪子回道:“嗯,我知道,这是我今日为你缝的香囊,护你平安的,你务必日日戴在身边,”从袖间拿出缝好的香囊,系在静远腰间,两人相顾无言的互相的看着对方,突然洮兮伸手抱住了静远,道:“你走吧,天快下雨了,雨天路滑,”洮兮将头紧紧的埋在静远的胸前,她与他虽是注定的缘,但那仅仅只是缘而已,是没有结果的,“嗯,你回去吧,院中的药草也要记得收,”此时的静远的恨不得将洮兮揉进自己的骨血中,看着怀中粉色衣衫的女孩,他真的想放下手中的长剑就此跟她走,可他不能,他不能负了那些为他牺牲的兄弟们,几年的运谋一朝收网他不能在此刻放手。
赠她名姓、发簪,只为告诉她,“予汝名,藏吾意,无论妖邪,赠发簪,定吾情。”
他原姓黎,原黎国皇长子,生来便是受尽宠爱,七岁那年秋,边塞战起,黎皇御驾亲征,途中遇伏,身中数箭,逝于外地,黎皇遇伏当日,外姓亲王,领兵逼宫,宫中内外接应,不到半日 黎国便换了皇,他因在外学习狩猎幸而免予此难,当年尚且年幼无反抗之力,幸得有先皇旧部救济,他才免予四处奔波,此时的他羽翼已丰,失去的东西必须拿回。
他走后她便去了山下的桃阁,这里的百姓将她当神一般的供养了几百年,她也要为这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能祐他们万年那就……她将自己身体的内丹逼了出来放在了桃阁的树像上,那就在护上你们几百年,她是妖做不到神那样强大,她的静远本该就是天子骄子,他已经在泥爬了一圈了,她只是为他下了场雨洗净他一身的污浊,我的静远吶,接下来的百年乃至生生世世愿你都是喜乐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