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一切可以到农村去工作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广播里面循环播放着这伟大的号召。无数的鸽子在天空中翱翔。
正在缝衣服的张丽被尖尖的针捅到了拇指,钻心的疼,听到广播,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到底怎么阻止立雪前往农村去,也不知道孩子他爸那些老战友的关系,在这特殊的时期还用的上不?”而正在堂屋做饭的的顾立雪,嘴角出现了浅浅的笑容,自己即将要踏上报效祖国的道路了,早已经下定决心初中毕业就去建设农村。马上就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让一个15岁的小女孩心中充满了激动……
在一个冬日的午后,立雪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家里人终究没有能阻止的了她,正是叛逆的年龄,下了决心的事没谁能改变的了。
张丽与顾长卫注视着远去的列车,直到一点也看不见了,他们也不舍得迈开双腿,因为他们都明白:女儿,从此就要开始吃苦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了。他们自己从农村出来好不容易在城市里面扎下根。他们明白在农村里的那份苦是女儿想想不到的。随着日落西山,最后一点余光透过树枝间拉长了这对夫妻的身影……
随着火车在铁轨上“咣当、咣当、咣当”的声音,立雪和同学们的心里好似一壶刚刚烧开的沸水,跟着“呜——”的一声溢了出来,火车到站了。立雪和同学们跟着拥挤的人群下车了,映入眼帘的景象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是还没有到目的地吧!一路上二十多个小时的颠簸早就让这群孩子般的小大人疲惫不堪了,但是倔强的自尊心让她们谁也没有喊累……
从火车站出来,立雪和同学们拿出家里带的干粮垫了几口,手中拿着鸡蛋的立雪,假意回头,却摸了一把眼泪。是的,她想家了,想妈妈了。
“大家都按照名单站在一起,等下会有各个县的拖拉机来接你们。”站在广场台子上的那个地方同志操着方言重复的广播着……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的离开,立雪生出了不舍以及难以形容的感觉。等到了接她们的拖拉机,立雪她们7个人被分到了一起,在石楼县前山公社的石羊大队。
开拖拉机的是一个老汉,额头上深深的沟壑配上那硬朗的躯干无法读出他的年龄,他露出那满口的黄牙冲她们笑笑:“娃们,坐好了,把你们的行李放到夺子(屁股)下面,我们一路上可颠的厉害。”一路上都飘扬着老汉那悠扬的山歌……
崎岖的山路,快要把她们的肠胃都颠出来了,大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得出,都有些后悔了,从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感觉到离别家的凄苦和对前途未卜的惶恐。
等到了石羊大队,没有想象中的锣鼓喧天,却发现有人在多处写着“不稀罕你们”的标语。
立雪她们几个最初的哪份激动与兴奋早就没有了,但她们怀着满腔热血来建设祖国,即使面对前途未卜的惶恐和不受欢迎的尴尬,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后退、要回家。
她们被安置到村里的一处院落中,有两间窑洞,分别安插在各个小队参加劳动。从此开始了她们漫长艰苦也伴有快乐的知青岁月……立雪也在劳动中结识了影响她一生的男人——刘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