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这种生物,真是令人无语。
只要一生病就喜欢胡思乱想,你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又说不出什么理由,可就是偏偏喜欢在你身边作尽姿态。
小时候陪妹妹梨花看过一部动画片,叫做《大耳朵图图》,其中有一集是这么说的,图图因为感冒生病身体不舒服,图图妈为了让儿子心里好过一些就答应给图图买平时不允许他吃的零食,图图非常高兴。但是零食到嘴里突然发觉味同嚼蜡,提不起一点兴趣,因为生病了所以胃口全无。
我当时就在想,这莫过于人世间最大的悲剧了。
那时候年纪小,只知道嘲笑图图倒霉,见妹妹不高兴的瞪着我,也只是跑去揪她的辫子示威。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是个傻逼。
02
前段时间一直卧床,自然是开始胡思乱想的节奏,人这一生中总有那么几个让你难忘的人,或悲或喜。
毒叔的童年过得还算惬意,有个整天追在后头忙上忙下的外祖母,中午最喜欢就是躲猫猫吃饭,我要躲起来,外祖母找到我,我才会吃一口饭。吃完饭就被小伙伴叫去楼下踢球去了。
夏季灼热,日头干烤着大地的每一片土地,三五成群的孩子一身臭汗的挥洒着童年特有的不羁,不同于现在的孩子,那个时候没有多余的电子产品,所有娱乐活动都是成群结队相伴而行。
小区里的大人一到这个点就会抱怨孩子太过闹腾,女孩子在阴凉处跳起橡皮筋,一帮男孩子踢起用报纸扎成的足球,一窝蜂似的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太阳西沉,余晖洒向整片的居民楼时,三三两两的老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买菜的买菜,乘凉的乘凉。
此时各路的孩子都被自家大人叫回了家,夏季是吃凉拌豆腐的好时机,当地的居民最爱吃豆腐,打上几斤豆腐,拌上点辣椒油,撒上一点小葱子,用筷子触上一口就能够吃下去半碗饭。
外祖母的小葱豆腐总是享誉全小区,我曾经偷了她好几瓶辣椒油带去班上卖给其他同学,卖得钱我拿去给妹妹买了小人书和跳绳皮筋。
最后被父亲知道,叫他给打了一顿,我没说这钱是给梨花用了,只说是自己买零食吃了。
从此梨花对我言听计从。
03
小时候我是家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除了到处打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逢年过节回到家乡,便召集了很多同龄的小伙伴去各家偷水果。
记得有次过年,不知是谁被我怂恿将鞭炮扔进了干草堆里,直接就把那户人家的草垛给烧了个精光,父亲知道了追着我在整个村子里打,就在这个当头堂弟恰好走到面前我嫌他碍事,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没想到这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粪池里。
这下可不得了了,二叔第一时间跑去将堂弟一把捞了起来,我至今还记得他那个狼狈的样子,我瞬间停止了逃窜,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父亲乘机将我拽了起来,真是好一顿毒打,这顿打让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外祖母为此和父亲置气了很长时间,梨花知道堂弟掉进粪池的事情也是笑的前仰后合,父亲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我自然是不听他的,该说还是照旧地说,外祖母想要忍住不笑,却招架不住在一旁笑出声的母亲,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瞧见堂弟,就直嚷嚷他掉进粪池的事情,害的父亲在二叔面前尴尬了好一阵子。
04
醒来时,窗外已经华灯初上了,童年时能看见的星空对现在来说就像奇迹似的,渐渐记不清小时候看见的萤火虫的样子,透过窗帘抬头看也只是偶尔能看飞机划过的痕迹,一条条笔直的从最高层的针尖上擦身而过,生怕被针头划破已经设定好的轨迹,从此四散而开,各奔东西。
外祖母的模样清晰又感觉仿佛就在昨天,可惜再也没法陪伴我和梨花一起玩躲猫猫吃饭了。严肃的父亲已经不再像我年少时意气风发,美丽的母亲卸下了精致的妆容,远远看去无疑就是一位被时间洗礼过的陈旧的珠宝,暗淡中透着萧瑟的光。
大街上车水马龙,回到家面对一个冰冷电脑,突然就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孤独。
我也是曾经拥有全世界的人。
回忆越容易,越能体会目前的艰难。
你是否偶尔也会想起你认为幸福的时光,然后独自面对无望的未来低头嘲笑无知的自己,将眼泪再逼回眼眶,告诉自己——我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