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的改变
这一周,我在两件事上做了改变——一件是天天吃巧克力,卸载了王者荣耀。
第一件,吃巧克力,原因是感到最近两个礼拜,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高兴不起来,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干什么都感觉不到快乐、满足、充实。
由于有些忧郁的原因,第一个选择是去玩《王者荣耀》,这确实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快乐,随后又在失败中感到愤恨难平。讨厌失败、讨厌稀里糊涂的队友、讨厌游戏喷子的谩骂,最后是讨厌自己——一方面自己也有在游戏中失误的时候,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希望在游戏里寻求快乐的想法,有一点可耻。
未曾了解的自我
如果要从进步角度看待自己,自己的确是一直有进步。比过去强壮、学了更多用得着的技能、也浏览了更多知识、尝试着做更多的新鲜事、越来越独立的生活。明明各方面都是此刻优于过去,但就是感觉不到快乐的滋味。
曾经听到有人说,感觉活着没意思,死掉也无妨。当时我的反应却是:天哪,怎么会有人会这么低落而厌世?为什么我从来都不会这么想?活着多好,能呼吸、吃饭,心里想着点某事,亲手做着某事。可死多没意思,不能感知不能思考,意识生于物质复又归还于物质。
但现在却想,既然意识终有消逝,差了个长短数十年也没什么。
感到不快乐,这不是理智上无法说服自己高兴起来的原因。这更像是一种情绪罢工。自己也不知道,做哪些事情能让自己好一点。通过实践已经证明了游戏并不能让我感觉到快乐。那只有试试利用巧克力来让脑子舒服点了。都说巧克力能提供给人苯基乙胺——一种可以让人变得快乐的物质。
持续一周之后,感觉自己好像舒服一些了——起码不想突然死掉也无妨了。
但是呢?
回到现实世界,马上意识到东西不够分;时间不够用。
对应到个人,就是钱不够花,特别是不够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自己想做的事情太多,时间却是只有每天细碎的几个小时和周末,想要做些什么——实际上我是也没想做些什么,时间就忽悠地过去了。
额外篇——“才能”与“薪水”的问题
我的老板是一个让人欣赏的老板,但是他的价值观太前卫——他觉得过多的钱财会毁掉一个人。我能理解到驾驭钱财的确需要一些能力,但如果把这番道理用在拒绝要高工资的人身上,只是觉得说不太通。
《淮南子》里提到姜太公说的愚民政策,其中一条大意是让人民总是穷穷的,这样他们就要终日奔忙,还原到老板的这个思想——怕员工多拿钱于是会“被钱财毁掉”。总觉得这个想法的真容是——让员工拿钱不那么多,不会真的让你穷穷的,但也达不到别家公司所能提供的。同时,展望未来,告诫员工不要只盯着眼前,而要想想更长远的利益。这种短期靠凑合、长期看蛋糕的模式,巧妙地控制住一个临界点,以便于更好的驱动员工。
有能力不一定赚到钱
同时老板反复讲了一个道理:“个人能力”与“赚钱多少”,只有#相关性#,而不是大家普遍认为的#因果关系#。
很多公认能力强的人,项目也没做得怎么样,比如杨奇之于《赤潮》;有的人,并不见得能力有何出众,但竟然也做出了日收入20w美刀的游戏项目,还只是个换皮。
老板又列举了《反脆弱》、《黑天鹅》、《创新者的窘境》等等书的内容,认为能力强的人经常会跌倒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这在能力高低与赚钱多少上,又进一步阐述了,能力强可能让你转得比以前少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即使懂得了能力与收入仅仅是相关而非因果,但普通人只能控制自己,适度增加能力。还能怎么样呢?
熊逸的文章让人爱不释手
最近看熊逸的文字很着迷,除了之前提到的旁征博引,还有很多非常颠覆的内容。
我认为是“精英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中涉及到的相关话题,对我来说最具颠覆性。
从《淮南子》开始,精英就想着怎么把普通人忽悠得服服帖帖,让他们终日为生计奔波,没有心思造反。
再到王尔德的“节俭不是美德”。没有用处的穷人;不美的穷人;超生的穷人是那样地不受精英阶层待见。
到了斯宾塞的老人得死,高尔顿的“生比养重要”,可以看到掌握了塑造价值观的精英阶层是多么可怕。
由此联想到未来简史中描述的未来的“神人阶层”——当未来出现了少数永续生命、控制绝对财富、掌握一切前沿知识和高级技术的神(机器人、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这个世界还要平凡的普通人有什么用?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从古到今,普通人从奴隶到佃农再到工人,这期间的经济发展还多少用得着普通人的劳动力和创造力。但以后还会是这样吗?
在对未来感到悲观之余,感慨现在可能是对穷人来说最好的时代。努力活得开心点,再多看看好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