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同一个篮子里的鸡蛋,被逼到绝境的,要么自暴自弃成了臭蛋、坏蛋。要么就像c一样,耐得住煎熬,忍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放得下耐心,成了一颗溏心蛋。
第四弹-石锅上的溏心蛋
石锅上的溏心蛋,是我见过最耐得住煎熬,沉得住底气的食物,没有之一。
同样是被高温炙烤,枝叶招展的大叶青菜,放上去不一会就尽失水分,变得抽抽巴巴,缩手缩脚不复之前张牙舞爪的神气。烤肉更是,一大块下去,滋啦滋啦的一通惨叫不算,还要愤愤不平的溅出些油星,弄脏谁的衣服或是烫到谁的脸,才能抚平他的小气。接着他们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或是皱巴成一团,或是焦黑成一滩。原本鲜活的体征彻底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一点上锅前的样子了。
可溏心蛋不同, 松散的蛋组织在遇到高温的石板后,蛋清部分迅速凝结成块,以此在中心黄澄澄的蛋黄与铁板之间形成一个阻断。等它被端上餐桌时,用筷子轻轻一捅,看似熟了的鸡蛋,却有液态的蛋液沿着蛋清缓缓的流淌出。
它破壳而出的姿态,是被逼到极致的落魄。可这落魄中却带着一番别样的气概,好比壮士扼腕,又如破釜沉舟,是人进入绝境后的绝地反攻。他的外表看似发生了变化,却不知,
它是以一个更加稳固的姿态,守住了自我的赤子之心。
这些我之前都不懂,今日却似有醍醐灌顶的顿悟,大概是想要什么样的收获,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就好比高三那年,我似乎吃完了前十几年攒下的石锅拌饭,有幸见识了那么多,坚韧的、从容不迫面对逆境的溏心蛋。
与溏心蛋一样堪称逆转困境翘楚的还有c先生。
c先生是我见过最理想、有目标、有毅力的人,没有之一。没错,就是能让人产生非分之想的那种。
我认识C六年了,从初中毕业那个夏天开始。
等待中考成绩的心如同七月的烈日般焦灼,接到成绩的那一刻又瞬间堕入冰窟。
我俩都去了离家很远的二流高中,说不出我俩谁更惨一些。
我惨的是家门口就是市重点学校, 步行不到3分钟,出门即达。结果我考上的那个学校,需要通勤。我经常5点起床,天还没亮。顶风冒雪的去车站等车,漫天雪花飘洒,站在路灯下的我,看着空荡荡的马路边,只有我和环卫工人被拉长的身影,倍感失落。
而C,他的学校离家更远,半个月才能回一次家的路程,能想象得到么?
C喜欢化学,达人水准。一有机会就钻进化学试剂店买些原料,回家一顿捣鼓。不是碍于他那身彪悍的肌肉块,我就可以叫他魔药小王子了。
他给我看过他的试验台,其实就是他家厨房。和酱油米醋摆在一起的,是各式烧瓶、漏斗、量杯,以及酸酸碱碱。大理石流面的料理台,被酸碱迸溅的坑坑洼洼。
我有时怀疑,他家人做饭。会不会偶尔手抖,把硫酸拿错当成了醋。但幸好至今未有发生。
C君,外表看起来随性不羁,整日与同学嬉戏像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但事实上胆大心细,拼搏进取。
高中三年文体艺术拿遍所有奖项,全省俯卧撑比赛第一名,能连续做200多个俯卧撑的禽兽还是足球队长。班级最活跃的暖场王还是老师追着钦点的班长,化学全国金奖拿了几次,研究的火箭直接拿了省里数学研究唯一的立项,高考更是一举考得全校第一,成了刷新校史最高分数的记录,且毕业三年,至今无人可及。
有一次我逛他们学校贴吧,全国TOP的大学,在新生社团招纳的帖子里,他潜水许久露了头。下面一群跟帖的,哭着喊着要和大神前排合影。
在高中母校里,他更是被当做传奇,年年被叫回去做经验分享,不仅如此,甚至连当年将他拒之门外,不可一世的高中,都给他发来邀请函,希望他能过去,帮忙带几周化学集训。
但初中毕业那年,他还只是一个屌丝。每天无聊的无所事事,恨不得24小时挂机聊qq,打游戏。
从屌丝到男神说他一点不夸张,最出色的溏心蛋,百分百的逆袭。
作为曾经同一个篮子里的鸡蛋,被逼到绝境的,要么自暴自弃成了臭蛋、坏蛋。要么就像c一样,耐得住煎熬,忍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放得下耐心,成了一颗溏心蛋。
他年臭蛋见到溏心蛋,估计俩人见面点个头问个好,也就再没别的话聊了,聊什么?当年low到极点的困境,也就臭蛋还自暴自弃的没出去,在人家那里早就翻篇了。忆峥嵘岁月酬?那是溏心蛋的峥嵘,在臭蛋那里,人家脚踏实地过得日子,都像自己吹过的牛逼,差距早就在悠悠岁月中,化作一道天堑。阻隔在起点相同,终点却天壤之别的两个蛋之间,奔向渐行渐远,不同的道路。
但,你无法选择自己不做一颗蛋,却有权决定自己成为一颗什么蛋。
大二下学期,宏观经济学的最后一节课,老师说:“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我相信,世界终究属于那些有理想、有目标、有毅力并为之拼搏的年轻人”。
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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