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词十七讲》第九讲

一、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昨天说到苏东坡小时候受范滂的影响,他的性格中有危险之中的持守而不屈服的性格 ,同时,又受《庄子》的影响。所以哪怕他自己经历这样的遭遇,忧患苦难,仍然能写出这样飞扬潇洒开阔不大超矿风格的作品。

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戒到一个人的修养?就是在他遇到挫折苦难的时候,最能见一个人的品格和修养。东坡,和中国伟大的诗人,他们很多都是这样的人,用自己的生平行为实现他们的人格,在作品中流露出他们的人格。这样的作品,是有最强大的生命力的。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如果你是明月,何惧乌云?只要我心如明月,这就是叶先生所说的无待于外而有待于内的一种修养,无论经历多少苦患难,仍然这样的“明亮”。

此外,苏东坡有一种历史观,他把自己放在整个大历史背景之中,古今中外多少历史人物和你一起担负了盛衰兴亡的悲慨,所以个人的小我的计较无需太多。这也是他扩大的原因之一。他在《念奴娇》(大江东去)中把自己和周瑜做了对比,借古人的酒杯来浇自己的块垒。周瑜,这么大的人物,还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啊。于是乎就更通达,更超脱。

想着,读史吧,在下学期的书单里面应该加一些历史的书籍。

二、天才,常常比一般人走得快

和柳永一样遭遇,东坡在当时也不背世人所称赞,叶先生主要讲的是夏敬观对东坡词的批评。夏以为苏东坡的词,最好的一类应该是多幽咽怨断之音的,而不是他那些豪放激荡的词,甚至李清照也这样认为,词应该是曲折幽微的美,那些豪杰的壮志,好浩然之气应该放在一边。东坡的词多幽微的如春花散空的《八声甘州.寄参廖子》 ,叶先生把这首词和《定风波》对比,得出认识苏东坡不要只看他写写的那些豪放的词,你要看他天风海涛之曲和幽咽怨断之音两种风格相糅合的作品。

个人很喜欢苏东坡的《定风波》这首词:“谁怕?一衰烟雨任平生”。如古人所说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何妨啸迎且徐行”。

三、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秦少游和苏东坡,欧阳修是三个很好的朋友,同朝为官有一起写诗,但欧阳修和苏东坡的诗有点相似,都是遣玩的性质,秦少游的诗,却是那种最柔软最幽微的一种感受,一种很敏锐的感觉,没有什么寄托,也不必有什么理想纯粹感觉。

但这样的风格,只是他早期的词。打后期他经历政治挫伤以后,他的词还寄托的身世。前面一类的词如《减字木兰花》中“遇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再如《浣溪沙》中“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后一类的诗,如《千秋岁》“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再如《踏莎行》,诗里充满了悲哀,叶先生说秦少游从悲哀里开拓出去的一种意境,是他独特的成就。

正因为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在东坡欧阳修三人中,尽管他岁数最小,可是死得却最早。

有一个小疑问:叶先生在书中说文法和韵律的不同,同样的诗词,从文法的角度是这样读的,儿童韵律的角度呢,又是另外的读法,所以在朗读的时候应该用韵律去读,要注意韵律节奏。这样不就是为了韵律而诵读了吗,这样的诵读法,会不会对古诗本意产生误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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