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一个陌生的床塌,或者一个陌生的城市,都免不了难以就寝。
适应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和街头不端正的灯光,就像去了解和体察一陌生的群像,难以描绘。
秒针滴答滴答耗尽了只听见热水流过暖气片声音的孤寂之夜,点了一首清躁的歌《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只因为此刻身在石家庄。
几天后我又要像数年前一样去见一个成不了女朋友但能聊解心灵一时之慰的姑娘,她是声称自己172的大星,我为了诚实起见,换掉了自己20岁时意气风发的那个头像,因为现在油腻中年的大叔形象实在是有点欺骗对方。
我们能坦诚相待的时日无多,所以,能尽量诚实就是积善。
下午坐公交路过万达广场,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忍不住向窗外多望了几眼,身旁的游戏男防卫性地喵了我几眼,我内心骂道,别自作多情,我是在寻望我的过去。
是的,那年夏天,六一,我在咖啡店等她到来时的慌张之态,一一悉数眼前。
她同样身高172,踩着高跟鞋和我一般海拔,我可怜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是那么美丽动人、婀娜多姿,只要多看一眼,便可交出魂魄。
我给她买了杯抹茶,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广场,只有我知道,一切是多么地不合时宜。
对面是端庄大方的邻家女孩,我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屌丝伪文青。
回忆至此刹住。
我总是自视甚高,自命不凡,事实上,我根本不稀罕世俗的那些眼光,我唯一觉得自己是完整的时候,是浸溺在光影的世界中,电影才是我的去处,才是我的圣地,才是我想拼了命去征服和保护的领地。
然而,父母是我的软肋,翻开家谱,清一色贫下中农或者达官贵人。我真的不适合有一点文气,否则、就是离经叛道的怪胎。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三十岁依旧孑然一身,才华撑不起野心,而这些,其实也不重要,人生的路很漫长,我必非久困之人。
待时日成熟,定可扶摇直上。
我的路,已经偏离了轨道。确切地说,是偏离了周遭半径画给我计算给我的轨道。
明天拖着沉重的眼袋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当然,还有一些嘈杂但屏蔽不了的声音和吆喝纷至沓来。
最近和大星经常聊起电影,总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的故事整理好,把硬盘里的电影按照年份、国别、导演、类型划分开来,交给热爱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