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居随笔」假如时光倒流

二零一五年上映的电影《夏洛特烦恼》,曾深深地触动了一代人的心。直到现在,我也记得在影院观看时的情景,幕下的观众看得有笑有泪,时而欢呼,时而沉默,仿佛整个影院里流动着一丝情怀,我们用欢笑或是落泪,以祭奠那永远流逝的青春年岁。

这部虽称不上经典的电影,但却用一百分钟,为我们梳理了过往那些浸润着我们美好青春的岁月,纯真的爱情,还有成长的足迹。当我们回望,总是感叹,时光在我们的漫不经心中,还来不及体味,就匆匆流去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你会回到何时?又会改变何事?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但不论时光如何变迁,似乎都无法改变已经安排的命运,如同电影里演的那样,夏洛仍然会珍惜马冬梅,而不会贪恋秋雅。

因为,旧瓶子里面装的,还是旧酒,即便你换个新壶,它还是原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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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光倒流,我会回到那个纯朴的八十年代,那时的我们,没有现在这样身心疲惫,那时的快乐是简单的,简单到只要喝上一口糖水,就心满意足了。

那时的爱情,不会像如今这样,掺杂太多的物质,很单纯。只要我想见你,我会走上三五里路,翻越一座山,去看看你清纯简朴的样子。相恋的人,连手也不敢牵,就彼此远远地望着,一个甜甜的微笑,就足以让心里乐开了花。

那时的我们,都用洁白的信纸通信,带着醇香的信纸,展开铺平,用圆珠笔一一勾勒出浓浓的思念。那娟秀的字迹,折成一只只跌落在心灵里航行的小船,轻轻地朝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前行。即便相隔天涯,也有一种深深的牵挂,也有最为真挚的祝福。

那时,三月的花,比现在还要艳,天,比现在还要蓝。在天蓝云白的苍穹下,我们写究尘世的繁华与落幕,还有留在心里最为真实的情感故事。至醇,至简,即使时光白驹过隙,也不会带走一丝云彩。

假如时光倒流,我会回到八十年代,但我不会改变那时的人或事,就让一切以它最本真的样子,静静地随时光流走。

那时,一切都是留存在记忆里的样子吧。老房子,还是安静地矗立着,阳光很温和,有着温柔的风,那墙角的猫,趴下梧桐树下打着盹儿。父亲正在院子里,卷着带泥的裤脚,席地而坐,从容地拉着二胡。母亲还是忙着做饭,时不时地朝父亲吼几句:“还拉,能当饭吃啊,还不去干活?都几点了?”

那时,奶奶肯定还在世,她会将我喊到身边,给我讲旧时光里的故事。我会拉着奶奶的手,嚷着她再讲一个,似乎总也听不厌烦。奶奶养的那只狗,肯定也在,它有着黑黑的毛,乌黑的眼珠子,吐出火红的舌头,总是围着奶奶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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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夕阳下,奶奶牵着她的狗,在通往杨家河的土路上散步。落日的余晖总是那么红,映红了一河青莲,那高高盘旋而上的鸟儿,欢叫地冲入了河边的小树林里。奶奶就在这时,轻轻地摘几支莲蓬,放入怀里,然后给我捎回来。我每每剥开莲蓬,将一颗清甜可口的莲蓬粒儿放进嘴里,好久都舍不得嚼,奶奶笑了,说还多着呢。

杨家河边上的葫芦岭,一样种着棉花地,那里的棉花总是生长茂盛,一株株棉花,头顶连成一片,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绒白。我曾和姐姐挎着竹制的篓子,一起去采摘棉花,每一朵都像雪花一样的白,柔柔软软的,每次都舍不得将它们弄乱。不一会儿,我们就能采摘一大篓,然后欢欢喜喜地回家。

到了冬天,甘蔗林也生长起来了,那里的甘蔗茂密葱绿,排排而立,青葱蔗叶的,仿佛将人完全淹没了。我喜欢串进甘蔗地里,绕着它们转几个圈,好久才能转出来。那甘蔗茂密的茎叶,浸在一片雾幔中,潇洒地展露身姿,唯美壮观。我特别喜欢,也因此总会在我的作文里,写下甘蔗的美丽,还有对它无限的眷恋。

假如时光倒流,我会回到八十年代,我还是做回自己,还是那个喜欢调侃邻家小妹的小子,还是那个站在杨家河山坡上的放牛娃。我跑到河荡里,折了一支芦苇草,插进脖子里,然后站在山头高高的青石碑上,看着牛儿不紧不慢地啃着青草。

末了,我丢掉芦苇草,就站在青石碑上,朝着山头上青青的草,撒了一泡尿。完了,嘴里仍然唱着那首最喜欢的歌儿:“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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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景象,肯定都是原来的样子,山川河流,田野高山,都在暖暖的阳光下,充满生气。村落的炊烟,还是袅袅上升,随着轻巧的东风,渐渐飘散。村里的人们,全是忙碌而快乐的样子,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一幅表情--幸福。

假如时光倒流,我会回到八十年代,那里一片安宁,一定还是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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