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头上冒着热气的表兄夏儿,他上气不接下气笑着地说:"春儿,答应你的事,我办完了,把厨房里用来放生的鱼,都放到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荷花池塘里。"
"谢......."春儿刚要说谢谢!
却被冬儿打断抢着说:"帮我放了几条?"
夏儿说:"原定七日前的第二天我们约好一起去,表兄冬儿你病倒,这七日来我给春儿和你熬汤药,还喂昏迷中的你们,我没到空去放生,现见你们都醒来,我才去把厨房要放生的鱼全部放了,那里面一定也包括你的吧!"
春儿听到冬儿这番强词夺理的问话,感到一丝丝寒意袭上心头,同样喜欢花儿的夏儿进来时欢声笑语,眼神看自己与以往相同,并无异样,而冬儿反常规的举动,让春儿感到冬儿已经开始向自己宣战了。
而夏儿的一切正常是不是与他撩棉门帘后,看到花儿躺在自己的怀里,知道花儿与自己的感情已到什么程度就知难而退了。
难道是让夏儿看到自己与花儿的一幕告知冬儿,但春儿善良的心哪能忍心这样去做呢?一旦冬儿再次病倒,如自己一样,呼唤不回如何是好?
春儿陷入了犹豫中,如果不告知,冬儿会带上"盔甲"上阵,自己又如何招架得住呢?
冬儿刚才所做的一切......让阿娘喂饭给他,问夏儿有几条鱼为他放生,明显这些都是要与他争个高低啊!是在挑衅啊!"
"冬儿,你个子那么高,还让阿娘喂你饭,给你阿娘累得都站了起来,都不够你高。"耶在旁边看不下去告诉冬儿说。
"我坐下,阿娘就不累了。"冬儿挤眉弄眼地对着耶说。
冬儿又对阿娘说:"阿娘也坐,我就愿意吃阿娘喂的饭,特香。"他的那个动作是春儿之前在冬儿撩门帘时做的。
他学春儿的样子,让春儿感觉这屋子里的火药味太浓了,看来冬儿是有备而来的,他是带着打仗的装备上的战场。
春儿的心有阵阵的刺痛感,他真不想与冬儿开战,但对方已经扬起武器,向自己飞奔而来。
"孩子都让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大,都让他们自己吃。"耶还在说。
"俩个孩子都是大病刚出愈,没有好彻底,向阿娘撒撒娇,阿娘也高兴啊!"阿娘累也值得啊!都是自己的手心手背,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呢!"
耶见阿娘这样说,就不再言语了。
春儿看着冬儿一脸的憔悴,眼眶深陷,黑眼圈发黑,本来就又瘦又高的身材,越发感到纤长。
这么多日他一定心思花儿而憔悴不堪,他的这种魂牵梦萦,只有自己才能够懂得。
春儿是心疼冬儿的,看到他对花儿执着的爱恋,春儿想如果我们不是喜欢同一个女孩子多好,这天下的娘子很多,为什么老天却让我们亲兄弟爱上同一个人呢?难道这是造化弄人吗?
"表兄冬儿,你的画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冬儿的脸瞬间红了,说:"你不是放生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去......。"
冬儿没有说下去,而是转过头看了看春儿。
春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冬儿,夏儿都到过花儿的房,而夏儿并未死心,看来俩个人依然一往情深,并且更加快马加鞭了。
夏儿刚特意提到冬儿的画,春儿和夏儿都知晓,他的画从未装裱过上过墙,每幅画绘画得都非常美,但他永远能挑出毛病和不足,所以来者进他的房是看不到画的,他都收藏起来。
如果能看到他的画一定是他最满意用心最多为别人绘画的画,看来冬儿苏醒后一直在为花儿作画,他良苦用心对花儿的爱如同自己一样,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舍命也要去爱,看来冬儿与自己一搏是在他心中早已盘定,并为之付出行动。
夏儿能再次去花儿的房,也说明,夏儿并未死心,他虽与自己没有眼神上和心里上的交锋,但行动上他并不比冬儿弱,他的脚很勤,对花儿的房想必闭着眼也能找到。
春儿看着俩位挚爱花儿的兄,感慨万千,难道这世上只有这一位娘子吗?我们可是有血缘的兄啊!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与我争个鱼死网破呢?
我让给你们,我会痛不欲生,甚至这个小命也没了。
我不让,你们都会背着我去见花儿,使出浑身解数,各有各的招法。
春儿想冬儿会拿自己的特长画画,而夏儿会采药,他会给花儿送什么呢?
春儿此刻才闻到夏儿身上的花香,这不就是花儿身上香囊里的香味吗?夏儿真会投其所好啊!
俩位兄毕竟比自己优秀,想出的做出的浪漫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他们的脑袋比自己灵活多了,现在只看花儿是否能招架得住了。
细细想,哪个如花少女不喜欢这些会做浪漫事情的俊俏男儿呢?
是,花儿发誓了,只嫁自己不嫁他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意很浓的他们俩位才子火力猛攻,到时花儿是否能接受他们?
这对于没有自信的自己而言,变数真的很大呀!
"年已过,带我儿身恢复,你们要去学堂了,夏儿也要去长安求学了。"耶的话语打断了春儿的思绪。
春儿想这样挺好,冬儿,夏儿就可以远离花儿,自己也能安心许多。
而夏儿的一句回应耶的话,让春儿掉进了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