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读《红楼梦》,总是疑惑,同样是七窍玲珑心,为何贾母偏爱王熙凤,却一直对宝钗淡淡的呢?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只有四个字,那便是人以类聚。
一、贾母偏爱活泼,不喜稳重
书中姊妹一起写诗的时候,湘云的号是“枕霞旧友”。这个号便来源于贾母小时候的一件事。她小时候也调皮,有一回从家里的“枕霞阁”失足落入水中,差点丢了性命。被救回来的时候,头被木钉碰了下,鬓角上就永远凸出了一个小窝,因此湘云便号“枕霞旧友”。
由此可见,贾母本身便是一个活泼的人,因此她更喜欢性格活泼机灵的女孩,喜欢那种有灵气的姑娘。正因为如此,她喜欢王熙凤,对王夫人却是淡淡的。抛开两者能力的差别,性格似乎是很大一个因素。
王熙凤爱动,爱笑,爱热闹,而王夫人性格偏静,稳重。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故而性格活泼的贾母喜欢有灵气的姑娘,性格稳重的王夫人喜欢如她一般稳重安分的姑娘,诸如袭人。
年老后的贾母,也常常和晚辈一起开玩笑,可见其活泼开朗的性子。凤姐为人泼辣,可在贾母面前却是十足的乖巧,又能逗趣,还喜欢开贾母的玩笑,分寸也拿捏得好,自然的得宠了。至于宝钗,虽然她也是七窍玲珑心,可却和王熙凤并不是一类人。
二、稳重和气,不代表会聊天
宝钗其实不是个很会聊天的孩子,她虽然很会打理人情世故,可对于打趣开玩笑,似乎并不是特别擅长。宝钗更擅长的,是营造和气的氛围,是那种四平八稳的性格。这种性格不能说不好,就是有些无趣了,时时刻刻都不能出格,否则便是不规矩。
可在规矩之中,便免不了套路。贾母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从小在贾母长大,从重孙媳妇做到自己也有了重孙媳妇,那些套路在她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自然不会感觉惊艳。王熙凤不按套路出牌,还打趣贾母“不是嫌人肉酸,怕是连我都要吃了”。这样的话,十足十的凤姐儿。
宝钗算是少年老成,这个样子或许能得到部分长辈的喜欢,却绝对不是贾母的菜。贾母更爱的,是那种身上有青春少年活力的女孩,诸如她宠爱湘云,宠爱黛玉,喜欢晴雯。当然,对宝钗,贾母肯定是欣赏的,毕竟是模范学生,可欣赏并不等于宠爱。
王夫人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端庄稳重,因此她喜欢宝钗也算是情理之中。对于王熙凤,若不是因为是自己侄女,恐怕她早就成了恶婆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有些人可以理解别人的不同,有些人则无意识排斥和自己不同的行为模式。
人以类聚,其实说的是每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比如王夫人和宝钗可能觉得大家都和和气气地客气很好,可贾母却觉得这样没有亲近的感觉。贾母欣赏规矩的孩子,可却更疼爱那些不按套路出牌的孩子,更爱这种突破规矩之后的亲近感。
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很多人说宝钗不好,其实她也没有多么不好,有那么些许的缺点,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看一看宝钗的成长经历,其实也能理解她。当然,理解不代表喜欢,喜欢要三观相近,理解却只需要懂得。
宝钗和王夫人应该都算是书中典型的礼教派,她们信奉“君为臣纲”,可贾母却并非如此。她同样守规矩,却只在正式场合,私底下,她更喜欢的是那种没有礼教束缚的舒适感。这也是为何,她会学贫苦之家“凑份子”来给王熙凤过生日了。
单独她给王熙凤过生日这件事便能看出来,贾母并没有把规矩放在眼中,否则,古代可没有长辈给晚辈过生日的礼节。贾母曾经对宝钗说:“你姨娘可怜见的,不大说话,和木头似的,在公婆跟前就不大显好。凤儿嘴乖,怎么怨得人疼他。”
王夫人曾和贾母聊天时,说贾母再惯着凤姐了,她肯定更加无法无天了。贾母却说:“我喜欢他这样,况且他又不是那不知高低的孩子。家常没人,娘儿们原该这样。横竖礼体不错就罢,没的倒叫他从神儿似的作什么。”
至于宝钗,原著中有经典的描述,便是“事不干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这是老实稳重,也是处世智慧,却不对贾母的胃口,自然也说不上多么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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