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这首儿歌是最近几年我才知晓的,我小的时候,馋是一个最通俗不过的字了。出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们,要说是不馋恐怕是自欺欺人的谎话。馒头都是稀罕物,你非得说不愿吃肉,鬼才信哩?反正俺是比较馋的,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大人都会说你看这都馋到腮帮子了。
腊八粥,在那个年月更不知为何物?只知道到了腊八,大人会让我们穿的暖和点,因为他们嘴里常说的是“腊七腊八冻死叫花”,这可能是当年的叫花子吃不饱穿不暖的缘故吧。后来工作了才知道,冻死的不是叫花,而是冻下自己的下巴。现在想想也确实如此,叫花是一门高端职业了,可不能再拿叫花来说事了。咱不说江湖的丐帮,咱说时下的乞丐族,那可不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得了的。马路消息说,盘踞在大城市的这帮人的收入相当可观的,每日他们讨要的钱财都用万元来计算了,乞讨成了没本万利趋之若鹜的行业了。还传说一些高端的人物,也正在积极的谋划向他们靠拢。人前穿的时尚大气,人后找个隐蔽的所在,悄悄地换上早有准备的破衣烂衫,锅底灰是不好找了,就在自己脸上涂抹油彩,混迹于医院、商店门前行乞。他们也是极尽其能事,聪明人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有知识的人说是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待育的孩子,再不济跪在路边,面前摆放着写有自己重症残疾或家有病人的广告,以期博得路人的同情,三百六十行,行行皆学问,是也。
每看到此,我是会主动放下几元钱的。也有时会有一种错觉,想起电影中那插标卖首或卖身葬父的镜头。这些人中不乏有穷困潦倒之人,看看那些面前摆放着二维码的乞讨者,谁敢说不是滥竽充数之徒。我也曾悄悄跟踪过一位乞讨者,他不要馒头不要饭,给他一元、两元钢镚都嫌少,见四周无人还时常会高声大骂城里人都是小气鬼。生活潦倒乞食,本无可厚非,而要把它作为一种不劳而获甚至发家致富的手段,我认为还是可耻的。
过了腊八就是年,想想是过得太快点了吧!小的时候盼着过年,似乎也觉得年就是为小孩子们而设的,只有到了年,才可以吃好东西,可以穿新衣、穿新鞋、戴新帽。可现在,好东西是多了,吃的穿的都有了,可那些山珍海味甚至叫不上名字的好东西,咱早已吃不动也不敢吃了。小的时候吃块大白兔的奶糖,都会在心里美好几天,可如今我和很多的朋友开糖厂都好几年了,不光不吃糖,还见甜都厌烦哩。现在天天想的是什么时候把糖厂关了,早日变成一个无糖的好人啊!
最近几天大雾弥漫,说是要雾里看花,可是谁会借给我一双慧眼。难啊!咱的这双小眼睛,早年患上了近视,近几年又老眼昏花了。远远近近反正都是看不明白,那只好就这样将就着混沌模糊下去吧!
一年一年又一年,盼过年,怕过年。盼的是一年更比一年好,怕的是一年又比一年老。
2019年1月14日 老姜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