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说:“旅行,使人谦卑。”
我笃信她所说,旅行是心灵的洗涤与震荡,是思想的整理与升华。要不她也不能把所到之处融于笔下,让我们分享她的历程。都曾一脸的憧憬,想背着包去环游世界。当大家凑在一起兴奋地描绘着,就有找到知音的感觉,仿佛从别人嘴里勾勒出自己向往的图景。很多的兴奋与筹划,装满鼓胀的心。可真正能做到的没几次,白天还兴致勃勃地记着路线,经过一夜,摆放的等待开始沉重变形。总觉得旅行在期待和回忆里是美好的,可临出发前,会想象各种各样的状况。或许我缺的就是那种想出发就出发的勇气。远方说起来容易,到达却是那么难。
也许是我找了太多的借口,才让脚步迈不开,走不远。我忽略了只要出发,就能到达。我成了毕淑敏笔下可怜的夏虫,不可语冰。因为外面,很多人,很多风景,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不曾了解和注意的。旅行真正要走的是一段心路,只有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把记忆里残存的牵绊,把心底不具体、不成形、渐明渐暗的忧虑都交给远方。迷失又有什么关系?选好列车,无论拥挤与否;看看窗外掠过的风景,无论好坏与否。只有心灵在路上,才能找到心之所属的那份美好。人不彻底疯狂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向往的。
人的一生,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经历的也太多太多。等到老了就想穿州过省把年轻时的理想找回来。但不仅是想多远就能走多远。所以趁身体还行的时候,将每一分钟都过得极致。
朋友在年前登上了北方的列车,我是很佩服她的勇气的。一个人出走注定会有点孤独,但那是一种欢愉的孤独。向往才是真正的旅行,想要的只是一种心态,一种生活的态度,是情真意切的、纯粹的、质朴的对生活的热爱。当我们满怀激情地奔跑寻找,也许会看到另一个多彩的世界。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被猝不及防的变故打倒,仍然在安逸的时光中默默蜷缩,不愿离开。但她说,怀着勇气去远方能让你看清,生活总是和你想的不一样。她说得对,我们乘坐的车总是在设计好的路线,预定好的地点,估算好的时间安全到达,毫无悬念,毫无起伏,但总相信外面的世界也如此般美好、安宁。在不得已的前进中便怀着满心惆怅,迷失方向。
最远的旅行是从自己的身体到心灵。心要有所向,不能像那布满灰尘的破旧墙壁上年久失修的开关,偶尔需要用力拍拍,才会发出光亮。要有成长的勇气,也要有做自己的勇气。
姐来电话,叫我去深圳玩,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比赶集还常的事,于我,这是一次新鲜的尝试。有人对我说,看不到美好是因为走得不够远。可往往我的嘴和心不一致,思考过后很多忧虑就来了。比如我这身体吃得消吗?晕车怎么办?过站没人提醒我怎么办……越想越慌,越想越乱,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转念一想,岁月不宽宏,青春转眼落地生根年轻时就应该去远方漂泊,会见识到没有见过的东西,让人生半径像水一样蔓延得更宽更远。我们需要些无所顾忌的时光,有勇气出发永远是件有意义的事。
管它呢,就任性一次,跟随自己的内心去远方,领悟成长,在经历中品味理解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