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靠摆摊完成了原始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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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


1995年,我经人介绍认识了妻子,那时的我经营着一家汽车修理部,妻子看我人老实本分又有一门手艺,觉得下半生有依靠,心里感觉特别踏实就嫁了。

但世事很难预料。她没想到我们刚结婚,汽车修理部就因为各种原因倒闭了,而且接着我又被人骗去北海做传销把孩子的奶粉钱也亏了。我也没想到我的将来是和饮食这一我完全陌生的行业联系在一起。我想着修车我会修一辈子,我的理想是拥有一栋两三层的楼房,一层作为修车的门面,上面住家,我曾经这样向她憧憬和描绘过我们的未来。

妻子手巧,饮食方面有天赋。她没有学过烹饪,打工时给餐馆送过两年啤酒,但很多样餐馆的招牌菜她都能手到擒来,即使家常菜在她的妙手料理下也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她第一次上我家就征服了我们的舌头和胃,当然也就征服了我的心。但她没有想过要靠她的手艺吃饭,她是一个没有野心随遇而安的人。

当我们身无分文,似乎走投无路时,我们选择了一条看似简单实则无比艰辛的路。妻子刚下学时在副食厂做过几年,什么麻花、饼干、蛋糕、月饼、面包…都做过,只是时间间隔有点久,动作方法都还记得,配方忘了,刚好有亲戚也做蛋糕,我们要来配方,用最后的一点积蓄买来烤箱,开始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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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油田矿区,不像地方城市一样集中,而是相对分散,钻井处、采油厂、管理局将油田分为三个片区,沿着一条大道依次排列,每个片区间隔五公里。这里上午有集贸市场,下午没有固定市场,但因为摆摊的人多了,自发形成了许多小市场,几乎每个小区都有。油田人都是端着铁饭碗的人,工作生活无忧,每天只需想着今天吃什么,他们的消费欲望很强烈,面对一个物质逐渐开始丰富的年代。

第一天摆摊,我推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绑一个装着十斤蛋糕的白色食品箱,来到离家最近的一个市场。我来的有点早,市场上摆摊的还没来几个,我随便在路口找个地方停下车。

昨天我已经来考察过,摆摊的人沿着这条马路两边从路口一直往里摆,有大约一里长,卖熟食的摆在前面,后面是卖小菜的,再后面是卖服装鞋帽的。前面是没有地方的了,卖小吃的是一家挨着一家一直排到大马路上,摆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屁股特别大的中年妇女,人们都叫她“大屁股”。她是油田家属,卖馒头、包子、花卷等。她的摊快摆到大马路中间去了,来往的车辆从这经过时都得减速小心翼翼地通过,而她对这一切好像视而不见或者熟视无睹。

我不知道该摆哪里,反正待会摆摊的人来了我再让地方给他们。摆摊的人不停的来到我不停的左挪右挪,“大屁股”最后来到,看我摆在她的位置急匆匆的冲过来吼道:“这是我的位置,谁叫你摆在我的位置上的”。我不想和她理论,推着自行车找了一个狭小的缝隙赛进去,同时对旁边的摊位老板讨好歉意的笑笑。

卖了没多久城管的就来了,摆在大马路边超出了界限的一下子像炸了锅,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推着三轮车往小区里逃跑,我也和他们一起跑。我骑着单车跑得快,那些跑得慢的被抓住不容分说的把车上的食品掀翻在地,然后他们三五个人若无其事的站在路边吸烟,对那个因心疼损失而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似乎没有看见。“大屁股”是挪动得最慢的,不知是她老公和城管是一个单位的原因,还是城管体谅她屁股大挪动一下不容易,反正没人动她一根汗毛。

城管下班后,那些小摊贩如雨后春笋般从各处冒出来,在刚开始摆摊的第一年,我和他们一样每天和城管打着游击。第一天,十斤蛋糕卖完了,这让我对从事食品这一行有了一些信心。

除了和城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有工商税务和卫生防疫,他们都是猫时刻觊觎着我们这些小商小贩。摊还没摆几天,顾客的脸都还没混熟,工商税务已经认识我了。他们说我都抓住你几次了,每次你都说还没开张呢,你天天不开张这生意怎么还天天在做。他们讥讽的话如刺一样扎在我的脸上,即难受又尴尬。可事实是每天并没有卖多少钱,但一落地就要交卫生费一元,摊位费二元,如果算上工商和税务的两元,每天要交五元,记得生意不好的时候有一天只卖了两元,剩下的蛋糕全部换成了菜,够吃好几天的。

像我们这些卖小吃的摊贩最怕被卫生防疫的抓住。卫生防疫的站长姓罗,长得精瘦精瘦的,铁青着一张脸,只要被他抓住二话不说直接把你的三轮车拖走,无论你是求情还是耍赖都无效,老老实实第二天去办手续,食品卫生许可证和健康证办下来三百多元,那时三百多元相当于很多人一个月的收入,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想办,能躲就躲。看到防疫站的车开过来,有人喊一声:“罗阎王来了”,大半条街的人都跑了。

跑得最慢的还是“大屁股”,不知是屁股太沉还是她觉得她老公的能量很大,但遇到罗阎王,估计有一场好戏。罗阎王一声令下:“这是谁的三轮车,拖走”。这下“大屁股”的速度很快,迅速爬上三轮车坐在上面,防疫站的人过来拉了她一把竟然纹丝不动,无论防疫站工作人员怎么说,讲道理还是警告都没用,她不说话也不动。后来还是罗阎王有办法,他让一名工作人员打开摄像机,另外四名工作人员把“大屁股”抬了起来,“大屁股”拼命挣扎,又咬又叫,但无奈四名小伙控制住她的四肢,她身躯和面部的扭动很恐怖但依然徒劳,三轮车还是被拖走。罗阎王让工作人员把“大屁股”放下来,一定要脚在下,头在上,她要是躺地上,那是她自己愿意与防疫站无关。听到这话“大屁股”的脚就是不沾地,一放就倒,还是罗阎王过来在她耳边说:今天你配合完成这场戏,明天让你老公去把车取出来,你这么闹,我们不收拾你,我们后面的工作怎么开展。马上,“大屁股”的脚站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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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这样推着一辆自行车和他们打游击只能是权宜之计并不能长久,要想在这个行业长期发展下去必须要丰富产品线和有固定的摊位。没有配方我们决定自己实验探索,我虽然没有妻子那样一双灵巧的双手,但我有一个敏感的舌头和一个不拘一格的大脑。

学做麻花和馓子的时候,我们实验了许多配方:有放泡打粉的、有放碱和矾的、还有放猪油和鸡蛋的,最后我的舌头告诉我,麻花放酵母和食用油口感最好,而馓子什么都不用放。面粉有麦子的香甜,食用油有油料的焦香,每一种食材都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刺激着我们的味蕾和神经,让我们快乐而幸福的生活。任何添加剂的加入都会破坏食材的结构和口感,我们要做的是顺应食材的特性,面团要揉光滑,水要一次性加够,多一滴少一滴都会影响产品的口感,麻花搓条要匀称,上劲要适度刚刚好才是最好的,馓子要经过盘条浸泡在油里散劲,然后再拉成细条,每一步对时间和手工的要求都很严格,没有最好只有刚刚好,要达到这些要求只有妻子的手才能做到。很多饮食爱好者看我们麻花馓子做的好向我们请教,我们都会说实话,但她们都不信,她们认为我们做的东西那么好吃配方一定很复杂,她们不明白“大道至简”的道理。

食品行业滥用食品添加剂是很普遍的现象,添加香精刺激人的食欲,添加色素增加食品的卖相,还有防腐剂、改良剂、增稠剂等等。当你沉浸在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诱惑中不能自拔时,也许你踩上了一个坑,在你满足于丰富的美食和食欲时也许已经吃进去不少有害物质。我对香精过敏,我闻到添加香精的食品就头痛恶心,我的胃也一样,自觉抵制不良食品的侵害,我庆幸我有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将它们挡在身体之外或者快速排出。

刚开始我也和别人一样在食品中添加一点香精和色素,但我除了感觉到头晕恶心失去对工作的兴趣之外一点也感受不到添加香精的作用。后来我在食品中不添加任何添加剂,虽然食品卖相差了一点,视觉和嗅觉上少了一些吸引力,顾客也有一些疑惑我们的食品为什么闻着没有别人的香,但通过我们耐心的解释和宣传,回头率越来越高,生意越来越好。我相信人类的胃都是一样的,天然的食材会给胃带来愉悦,而胃愉悦了人就快乐了。

我们的产品配方要么是自创的,要么是经过改良的,后来我们的产品扩展到一百多种,每一种都有我们自己的风格。后来有同行看我们的生意很好就来考察我们的店面,觉得我们的手艺并不如他,他们都是科班出生,都是花过钱在武汉或者广州正规学习过的,但很奇怪的是,他们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先后开了两家店,但我的生意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好了。竞争是可以让人进步的,它可以让做的好的人更好,我的产品线的丰富也离不开与他们的竞争。

1999年,我们搬到了采油厂,白天在街上摆摊现做现卖,晚上租住在一间废弃的仓库。仓库很空旷,房梁很高,老鼠成群结队的在房梁上开会嬉戏玩耍,说着“吱吱吱”的鼠语,老鼠有老鼠的世界和快乐。我咳嗽一声,它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知是在猜测我们是否善良还是在目测我们与它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我觉得是后者,当它们觉得安全无虑后继续在它们的领域里悠闲的享受美好时光。它们无视我们的存在让我感到尊严受损,我找来一个竹竿挨着给它们一顿乱打,除了掉落一地的灰尘,老鼠的一根毛也没拍到。还是妻子劝道,你不要骚扰它们的生活,你侵犯了它们的空间,让它们在上面待不住跑下来骚扰我们就不划算了,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女儿那年三岁,因为家里没有可放心的人托付照料,我们就把她带在身边。女儿很乖巧,我们忙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自己玩耍,从不跑远,累了困了饿了就干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抱着她妈妈的腿,这时候她妈妈就停下来,活很多的时候就在街上给她买点吃的,不太忙的时候就抱她回去做饭。

女儿的童年是很孤单的,这一年让我现在想来依然对女儿心生愧疚,但也很无奈。当生存的需求成为第一需求的时候,其他的需求和愿望会被自动屏蔽和忽略掉。

江南的冬天潮湿阴冷,而冬季又是糕点行业生意旺季,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加班到很晚。女儿跟着我们一起出摊,一起收摊回家,折腾一天也累了,但她睡眼惺忪的哭着闹着就是不自己上床睡觉。我生气了,把她打了一顿,她终于哭哭滴滴的爬上了床。还是她妈妈细心,这么冷的天,被窝里冰凉冰凉的,难怪她不上床睡觉,妻子上床陪着女儿把她搂在怀里,被窝里逐渐温暖起来,等女儿睡着了,妻子再起来继续干活。

那一年快到春节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一夜之间大地一片苍茫。但我们无暇赏雪,临近春节是我们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我们的食品都要经过手工一个个做出来而不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每天只有那么大的产量,而春节需求又很大,我们只有每天加班到很晚,尽量多做一点,春节前三天更是熬通宵。这时候雪的美只有雪知道,但女儿知道,她跑出屋子,隔着一道铁门,望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雪海感慨:“好大的雪呀!白白的雪花在天上飘。”她手捧着一粒雪花来给忙碌的我们看,一进屋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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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天,我们搬到管理局美食街,租一家音像店的门口摆摊。美食街是油田饮食最集中最繁华的一条街,有门店四十多间,大多经营餐馆,门店对面又有档口四十多间,经营各类小吃,然后后面又有许多摆摊的。下午五点下班后,人流达到高峰,大约一里长的距离从这头望不到那头,只见人头攒动,两边烟火缭绕。

因为有烤箱等设备不方便移动,晚上我就在铺面上搭一张简易床睡觉,同样也在铺面上睡觉的还有对面刚来的一家包子铺。他们是安徽人,和我们同一天开业,他们的包子有很多种不同的口味,鲜肉香菇、鲜肉粉条、鲜肉香干、还有青菜包、咸菜包、烧麦……等。因为馅料种类多能够满足人们对饮食丰富多样性的追求,所以生意火爆,每天购买的顾客排好长的队。这引起了当地人眼红想抢他们的店,请来了当地的黑道。

这天晚上来了三个人,负责谈判的是长相斯文的小伙,另外一个像是头,有大哥风范,还有一个一看就是打手,光头,一脸横肉,戴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他们一进店,光头就坐在店内唯一一张椅子上,把脚搭在案板上,右手把烟灰弹在包子上。他们说要和老板谈门面转让的事情,但这架势分明是要逼他们走。安徽老板说他们才来,设备也是刚投资买的,还有刚交了一年的租金,这钱还没开始挣呢,走,怎么走。老板急得又是给他们说好话又是抹泪,但这道理与他们讲得通吗。

老板儿子年轻气盛拿把刀就想和他们拼命,被他父亲死死抱住,“大哥”走到小伙面前两指轻轻一夹就把刀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说:“刀,可是凶器,别伤不了别人,反倒伤了自己。老板,出门在外,行走江湖要谨慎,你儿子要好好管教啊!不然会有人替你管教的。”说完,他朝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把烟屁股使劲摁在包包子的馅料盆里,抬起腿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浑身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安徽老板看着光头凶神恶煞般向他儿子走过来,吓得赶紧拦在儿子前面不知如何是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谈判的斯文小伙拦住光头对安徽老板说:“你这是干什么,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你们了呢,你们要是觉得我们违法了可以报警啊,,我们可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又不是来打架的。”说完他把馅料里的烟头扒了出来,安抚安徽老板坐了下来。

然后斯文小伙给他们讲故事,讲他们的光荣历史,怎么打架怎么卸掉别人的胳膊和腿,挑断别人的脚筋,当然都不一定是真的。他说:“你们也可以不转让,但你们生意这么好能保证食品卫生不会把苍蝇包进去。”说着不知从那抓到一只苍蝇摁在包子上。斯文小伙接着说:“你们做的包子味道很好,我儿子每天都要吃你们家的包子,你说你们要是不注意把苍蝇包进去了,我儿子每天吃那么多的包子,不知吃了多少只苍蝇进去,孩子还那么小,你们赔得起吗?还有你们每天这么辛苦忙了一天想休息还要听我们讲故事谈生意吃得消吗。”

当晚,安徽人就搬走了,来了一家本地人,但包包子的手艺实在太差,没做几天就做不下去了,不知道那帮人是不是他们请的,也许害红眼病的人可能不仅只是眼睛有病,智商也有问题。

我们也遇到过黑道敲诈,那是在另外一个市场,我们开的分店,做一种新流行的食品,“锅贴面包”。把和好的面团下成二两一个的面剂子,然后揉成团再擀开再卷起来,用刀切成两半,切口再沾上糖粒,然后摆在盘中发酵,发好后在进烤箱之前往烤盘里倒一层油,这样烤出来的面包上面松软层次分明下面焦香酥脆,综合口感很奇妙,老少皆宜,大家都喜欢吃。在那里我们就做这一种食品,四个人做一个人卖,生意好得不可思议。每天四点钟起床,我感觉头晕,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店里去的,跌跌撞撞的我也没和他们讲,等开始干活就好了。其实那时身体已经透支了,头晕只是一个预警信号。

敲诈我们的是盘踞在这个市场的一群闲散人员,他们靠吸这个市场的血养活,收点保护费或者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明显比那些靠强揽工程,垄断沙石供应发财的黑势力低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很明显看得出来他们都吸毒,人一旦吸了毒就废了,会被人看不起,包括他们的同行。那时已经是2007年,黑社会早就洗白上岸了,只有他们在这偏僻的地方还在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我们都是老实人,不善于和黑社会的人打交道,也痛恨他们,当时我正在烤面包,当他吊儿郎当坐在我们店里想敲诈我们的时候,我端着一满盘滚烫的油和面包真想扣在他头上。老实人都能忍,但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希望永远没有那么一天。我们没有想过妥协,妥协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想过报警,但报警只能解决一次问题。

后来是妻子的一位亲戚听说这事后帮忙解决的这个事情,来了两车人,个个都是年轻小伙子,阳光朝气。他们没有打架,只是告诉他们不许打我们的主意就开车扬长而去。他们压根看不起这一群吸了毒没有志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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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我患上了咽炎,沾不得一点烟火气,而那是一个烟火气特别旺盛的地方,我不得不离开,结束了十几年的摆摊生涯。

在我最窘迫的时候,摆摊不仅给我一条出路,而且让我摆脱了贫穷,买了房,过上了稳定的生活,而同时我的生命和青春也揉进了里面。看着当初和我们一起摆摊的人如今已经寥寥无几,他们在其他行业做的或许风生水起或者默默无闻,而摆摊只是他们生命中一次过渡或者一段插曲。如今摆摊经济重启,我衷心希望它能给那些暂时遇到困难的人和暂时迷失方向的人以摆渡,让他们重新启航,同时也给那些终身摆摊的人以祝福!你们辛苦了!多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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