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开始手抄高中课本的古诗文。
今天,正好到了《孔雀东南飞》。
曾经倒背如流的文字,现在重新抄写,虽不能脱口而出,但那种琅琅上口熟悉感,依然还在。
此刻脑海中的画面:
高一生坐在教室里,听着语文老师对于“何乃太区区”的动情诵读……
西区科技楼对面的草坪上,排着改编的话剧《新孔雀东南飞》,婆婆吃着新媳妇煮的方便面后的一脸嫌弃……
对于一个自诩文艺小青年来说,话剧的存在,简直是拉升逼格的高级操作。
时下的追星时代,更是掀起一阵阵模仿偶像的狂风。
跟着偶像写段子的;
跟着偶像读书的;
跟着偶像写字的;
跟着偶像进入艺术院校的;
…………
一些正面的影响是不能去恶意驳斥的,谁知道哪片天空会下雨,谁又知道哪种人生更适合未来的你。
没有拼搏过,没有为偶像拼搏过,没有为优秀的偶像拼搏过,是会留下遗憾的。
对于话剧的认识,已经是踏入大学了。
高中有戏剧社,但之前都是摆设的,一年也就小班级庆祝元旦的时候,拿出个双簧、自编几段小笑话上台鞠躬,三分钟笑过之后算是完成了任务。
到了大学就不一样了。
大学的学长学姐可是能说会道的,尤其是新生入校后的军训期间,各种学生兴趣社团在学校的中央大马路上摆摊,从眼神到脚趾,无处不散发着诱惑。
懵懂的大一新生,刚进城的大姑娘,满眼都是新鲜。
可又有个疑难摆在面前了,加入社团是需要缴纳一定的年费的,这个年费会用在各种社团活动上,富裕的社团组织活动会拉外面的广告赞助,社员缴费自然就可以意思意思就好;不富裕的社团就只能靠零星的那么几个社员,撑起零星的几个活动,年费自然相对要高一些。
可那时候的穷学生,在二块五一餐的饭钱面前,几十块钱的社团年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刚入校,也不懂什么兼职的傻姑娘们,哪里会舍得花那个大价钱,去实现一个得不到“好成绩”的梦。
天无绝人之路,真正想做的事情,总会想办法、找机会去做的。
校里安排各院系选送小品参赛,给大一新生迎新会表演,让大家尽快融入学校,一起欢度新年,感受来自学校的关怀。
不用花钱能上舞台的节目,肯定是大家都想着去演的。
我们宿舍5个人(原本6人,当时另一女生已申请新加坡学校就读),自告奋勇、紧锣密鼓地把“排节目”提上了日程。
M小姐从大一入学,就开始迷恋上吉它,于是大家就以吉它女生为原型,自编了一个小剧本,命名《那年夏天》。
M小姐自然成了忧郁的女主角,我作为女主好友出场,娜小姐跟J女士是八卦的室友,编剧O女士客串。
删删改改,边演边改,一个多月的时间,下课对词,午休对戏,一直到配音前才正式定稿。
当时的主题音乐,选的是许飞演唱的《那年夏天》。淡淡的青春,淡淡的忧伤。
中间有一场戏,是讲闺蜜之间的冲突,夹带着意见的分歧、感情的爆发。选的背景音乐是《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因为要在舞台上唱,所以还特意去学了歌。记得当时,X小姐还在东区,特意跑过来教我唱的这首歌。后来X小姐转去了省城的学校,之后的这十来年,未曾相见。
第一次正式把作品搬上舞台去演,其实怎样的过程是不太记得了。
有些紧张,却也成功把应该激发出的感情都激发了,排练的时候没有被“逼”出来的眼泪,也在舞台上展示出了闪着晶莹泪光的双眼。
不记得当时台下的反应,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走下的舞台,也不记得当时怎么就给我们一个“一等奖”,恍恍惚惚间,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实现了自己梦想的梦。却又是来得如此地真实。
说是话剧,其实离话剧太远,也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什么才是话剧”。
后来系里推选作品,希望我们去参加院里的比赛,我们给回绝了。
有些作品,只能有一次,那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也不认为自己能把作品再次升华上一个台阶。
该落幕的时候,就尽情地告别吧!
我在江湖走过一遭,江湖已留下我的传说。足矣。
再到后来,H女士接了系里元旦文艺演出的小品创作任务,但是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新孔雀东南飞》没能在舞台上展示。
曾经有过努力后的辉煌,也曾留下了付出后的遗憾。
前段时间打开弃置了两三年没用的电脑,里面还存有当时《那年夏天》的配音,拙劣的技艺,却无法掩盖忆起当年那热血沸腾时的往昔。
你好,话剧女演员。
再会,以不同的身份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