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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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利用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分散注意力达成遗忘的效果是一件再糟糕不能的事,糟糕到甚至快要让我忘记了自己日记本的名字。还好我的慵懒保证了我可以在极其有限的编辑记录里迅速的找到它。
“当你注意到你的手指的时候,它已经受伤了。”
小学的时候,这句话写在班级里学霸同学的纸条里,这两位同学暂时称呼为同学L与H。
那是许许多多折叠整齐的纸片中的一片,而我擅自的打开了它,那时候看起来这句陈述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H同学笑着解释着拿回了卡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转身重新投入了嬉笑打闹的阵列。
正是对小学生而言无比珍贵的体育课,几乎所有人都在畅快的释放玩耍的天性的时候,唯独这他们趴在草坪上讨论研究卡片上的奥数题。
即便是现在回过头去看仍旧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时候我自己还总是因为沉迷游戏而被教训,属于自己安排的自由活动时间是每一周的快乐源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要在这样的宝贵时间里继续与奥数题目周旋。
那时我意识到总有人提前懂得自己为何学习,现在我意识到自己的经验仅对自身生效。
经常使用的东西一旦出现差错,总是很快就能够发现,但经常使用本身带来的劳损就会加大查错产生的概率;相应的,不太常用的东西总是要到很久之后再被用到的时候才会发现谬误,可不被使用恰巧能减少其出错几率。
很久没有好好思考问题导致我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与观测与否没什么关联,我时常在意自己的手指并不会导致它受伤,只是它的受伤才导致我去观测它而已。
或者反过来讲,我可以拒绝注意到它来掩盖它已经受伤的事实。
说起来我可能都不会信,这次打开文档的本意是想要讨论“社交恐惧”这一点的,天知道会扯到这。。。
不过H同学与L同学应该就是记忆里最早的“性格孤僻”的人。之所以记得起完全是因为他们夸张的成绩。
不谦虚的说,假设省高考状元是他们中的一位我完全不会感到惊讶。而如今他们都在国内最顶级的大学里深造。并且把他们放在今天“社交恐惧”的话题里面也是不公平的,虽然在我的眼里他们看起来孤傲不可接近,但实际上H同学打的一手好球,属于运动热血系与高智商冷酷系的柔和体,而L同学深得他就读的各校校长的青睐,各样的团队竞赛都成绩不俗。
于是假设将别人装入自己的困境之中再伺机解决的办法失效了。虽然就事论事总给人一种啰哩啰嗦唠唠叨叨发牢骚的厌恶感,这么看来也只能打出一张“无中生友”了。
于是我有个朋友。
从某个时刻开始,他既不关心他人命运也很少建立亲密关系,而在他对许多事开始有自己的看法之后,与其他人的交流就突然变得困难起来,两个人之间说的话往往都流于形式而缺乏内容性,或者牛头不对马嘴。但即便如此,他仍旧交到了宝贵的几个朋友,同时疯狂喜欢上了一位有着类似想法的女生。
慢慢的他意识到,那个时候他以为的人与人相互的理解,其实是那些高情商朋友柔和妥协的结果。
于是在“被理解”“感同身受”等高期待泡沫迅速破灭之后,他立刻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然而正确性被大多数所决定,他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凡事应当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所以他错在哪里?
错在擅自报以期待,错在没有像他高情商的朋友们那样包容性的对待每一条人际关系,还是说错在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过渡的自我关注与精神洁癖。
“如果我在他人身上没有任何期望与需求,他人身上没有任何让我成长的信息与要素,与他人产生交集也并不使得我心情愉悦,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保持零社交在城市生活,毕竟所有服务的价值交换都保持着一种高效的默契。”
他在和室友久违的出门聚餐时这样想着。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无效的交流只是自我消磨”
在认识了新的人而表达欲望膨胀的时候他这样劝谏自己。
于是他用了一个小时时间在自己的死胡同里又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仍旧忍不住期许有人刚好拿着适配的钥匙,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的时机,巧妙的突破他的重重防线,填补上所有未知解。
若有此日。
朝闻道,夕死可矣。
#就是因为把人生的目标定的如此之高才让度过的每一天都显得索然无味,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