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玫瑰
对于这本心仪已久的书,却静静地在书柜里躺了大半年,这半年了,读书状态不是很好,内心的浮躁和郁闷似乎压也压不住。偶尔回顾过往,小半生匆匆而过,浑浑噩噩地奋斗,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怎样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似乎不该是我目前考虑的问题,悲哀的是,恰恰此刻才有意识地去考虑。
这本书是蕾秋·乔伊斯的《一个人的朝圣》。 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人哈罗德,笨拙,木讷,内向,无宗教信仰,有交流障碍,甚至不明白如何表达对儿子的爱,穿着一双帆船鞋,一件防水夹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准备,便独自踏上旅途。他没有和妻子打招呼,甚至没有带手机,只是想徒步穿越英格兰去看望罹患癌症的朋友奎尼,他希望通过这趟旅程让奎妮获得康复的信念,但最终是让自己得到了救赎。
这次旅行很突然,哈罗德在给奎尼回信寄信时,经过加油站时与一个女孩的聊天,令哈罗德突然想走着去贝里克,因为哈罗德相信只要他走着,奎尼就会活着。因为这样一个信念,哈罗德从金斯布里奇步行到了贝里克,历时87天,途行627里。
在许多人看来,这种“努力”似乎很可笑。朝着这样的目标,无任何准备的哈罗德凭借着自己年迈的双脚出发了。出发的时候,哈罗德生活糟透了,儿子的死亡带给他重大打击。他学会了酗酒,也因此惹上了麻烦,却只能让朋友奎妮为自己背黑锅自己却无能为力。陷入绝望的妻子将儿子的死亡归咎于他的漠视,夫妻之间因此产生了隔阂,失去了爱,生活也渐渐处于麻木状态。
但是,当他踏上旅途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这种变化他还以为在决定向贝里克进发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后来才发现,以为自己已经展开了新的一页,实际上却可能只是重复以前的步伐。有些事情可以有好几个起点,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开始。
当哈罗德走在路上,他释放了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刻意回避的记忆,任由这些回忆在他脑子里鲜活而跳跃。当他不再需要用英里丈量自己走过的路程,而是用回忆去行走时,当他能够直面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并不断克服自己的短处时,他心灵的旅程才真正开始了。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心灵的朝圣真正开始了。
鞋子破了去补,脚受伤了就休息,路过每一站给妻子和朋友购买小礼物,遇见帮助和鼓励,听到一些嘲讽和不解,遇到无视和质疑,突然成名之后的无奈……所有这些伴随着哈罗德一同上路。他的坚韧简单得近乎执拗,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明白前路漫漫,也不听他人的好生相劝,只顾低头——“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
起初,哈罗德的身体经不起这样大强度的长途跋涉,但是内心的意念在不断地坚持。在这漫漫旅途中,哈罗德那些封存已久不愿想起的回忆一件件涌出。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让他不断去审视自己,打破了自己心灵的桎梏,体会到了对儿子的愧疚,消解了与妻子的隔阂,完成了对奎妮友情的回馈。
“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貌似简单的事,却并非轻而易举。“还以为走路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呢,可是现在,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实际上做起来有多困难。吃,吃也是一样。说话也是。还有爱。这些东西都可以变得很难。”有时候,我们明明看到真正的目标,却难以迈出第一步。有时候,我们困顿于固有的世界,不敢去突破,不敢往前走。有时候,内心的怀疑、苦闷、脆弱和失望让我们挣扎,让我们无法看清内心深处的自己,无法实现理想中的自我,无法获得爱与被爱。
“她爱过,也失去过,这样应该就够了。她触碰过生命的实质,也曾经游戏人生,终于有一天,我们都将关上门,把一切放下。”当奎妮最后看到徒步赶到的哈罗德后,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哈罗德也体会到馈赠的快乐和满足。
“又一次,他觉得自己既超然物外,又是眼前世界的一部分,既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不过是个匆匆过客。哈罗德开始明白这也是他旅程的真谛。”在旅途中,哈罗德与自然融为一体,不断地从天地万物中汲取生命的力量,获得感悟。
小说金句不断,简单的句子,往往蕴含深意。这让读者在陪着老人在心路上朝圣的时候,不由自主想到读者自己的生活、困惑和面临的问题,激发出读者诸多的思索和共鸣。
人生而孤独,“表面上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生活,实际上却藏着这么多的黑暗与磨难。”生命的成长过程就是一场修行,需要不断磨练自己的内心。在此过程中,坚持下去的勇气不可或缺。同时,勇于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勇于改变不尽如人意的生活状态也至关重要。即使我们可能不再年轻有力,尽管我们平凡而普通,也依然可以靠近真正的自己,依然可以完成自我的完善,依然可以接近生命的本真。
做梦的 醒来的
沉默着 躁动着
世界太大 人会迷路
要么庸俗 要么孤独
一个安静的下午
一场突然的离开
想一去不回的冒险
像远方住着另一个自己
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
听一路的声音
着迷的画面 今天 明天
落幕 又会再上演
2018.8.13凌晨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