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二凤,……”二凤缓缓地睁开眼,便看见了四召。“啪!”二凤打了四召一个耳光。“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爹妈同意吗?怎么会……”她哽噎着说不下去。
“怨我,二凤!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他们会像我爱你一样,接受你,欢迎你……”
看着这个大男孩痛哭流涕,愧疚的样子,二凤闭上眼,串串泪水滚落腮边。她又回想起那惊心动魄,如雷击顶的一幕:
ll“给老子滚出去!你这个丢名败姓的忤逆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当二凤带着孩子,满怀憧憬地跟着四召,踏进他家的红漆大门时,一个老头怒气冲冲地举着铁锹冲出来。不用说这是四召的爹。紧接着四召妈也跑出来,指着二凤尖声大骂:“哪里来的骚货,狐狸精?快点儿滚蛋!”
二凤懵了。四召不是说他爹妈同意吗?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四召已经被他爹狠狠拍了几锹,他躲闪着,并抓住锹把子不让他爹再打。
“爹妈,我把人领回来了,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是非她不娶。要不你们别认我这个儿子!”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你,敢这么对你老子说话。”老头气喘吁吁,用力扯动着铁锹又要打。
街坊四邻们听到吵闹声都跑过来围观,有一个拉住老头,另一个跟老头夺铁锹。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
四召趁机退后几步。
闹腾了好一阵儿,四召爹连气带累,有点体力不支,揺摇欲倒。四召赶紧上前搀扶,他妈怒气冲冲地推他:“起开!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二凤一直呆立在原地,四召父母的态度和围观群众讥讽、鄙视的目光,令她难堪和屈辱。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她全身颤抖着,想掉头走人,可是刚一抬脚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二凤收回思绪。抽噎着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本子,退路肯定是没有了。好事不出门,坏事憋破城。今天的这一幕,说不定早就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回了村子里。
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料到的,即使四召的父母接受,世人也不可能给予善意的理解。毕竟自己是有夫之妇,又比四召大九岁,这么不合常理的事在他们眼里何止是颗沙子?简直就是一根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