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爱,做爱才有了灵魂的交融。
01
你们知道余秀华吗?
那个曾经在贴吧火了一把的余秀华。
那个写了一首叫《穿过大半个中国睡你》莫名其妙火起来的农村妇女余秀华。
至于为什么会火起来,或许是她敢于面对庸俗、龌龊、和真相,太敢于揭露自己的伤口,即便流着血,她也会边舔着自己的血边赤裸裸毫不遮掩的告诉我们,她因为想要活下去,做了一些可耻又狼狈的事,狰狞的嘀咕着:“
我那么狼狈,你们要不要笑一笑:
【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
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
无非是这力催开得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
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
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和大多数人一样,知道她这个人,是因为这首诗,感觉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就像突然冒出个芙蓉姐姐和凤姐一样,有点哗众取宠,有点奇葩,只是为我们的茶余饭后增添了一个话题。就那么一小会,我们便把她遗忘了,因为犀利哥又增添了新的笑料。
想必最初看到这首诗,大家都是因为被“睡你”两个字吸引住的吧,我们啊,哪里有那么文艺和清高,承认自己就是庸俗的人吧,这没什么不好,如果不是个庸俗的人,又怎么会觉得她的诗那么赤裸裸的吸引了你?
食色,性也。
没有关系的。
坦白讲,那时候只是觉得文化这东西很有意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和造诣,不同的环境缔造了不同的艺术形式,倘若“高雅”的人,还真写不出她的意境。
她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残疾、其貌不扬,
她说自己的生活是灰暗的,
她说自己的婚姻是可耻的,
她说,我就是因为残疾和贫穷才结的婚,我不爱他,他不爱我,没有交谈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就只能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我们做爱的时候,都互相不愿看一眼,我还得蒙着脸,他在我身上发泄的时候,还要告诉我他和她们偷欢时的快感,你问我什么是痛苦,我没办法举例,因为我无时不刻不在其中,那么狼狈,可耻,绝望,痛不欲生,度日如年。
我想抽自己,可是我更爱自己。
我还是想活下去啊,
我还是对爱情抱有期望啊,
我的灵魂依然是个处女啊,
我还有个儿子啊
怎么办?
唯有靠幻想活下去,那便是我的诗里的世界。
《日记:我仅仅存在于此》:
【蛙鸣漫上来,我的鞋底还有没有磕出的幸福
这幸福是一个俗气的农妇怀抱的新麦的味道,忍冬花的味道和睡衣上残留的阳光的味道
很久没有人来叩我的门啦,小径残红堆积
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世界上,也将悄无声息地
隐匿于万物间
但悲伤总是如此可贵:你确定我的存在肯给予慈悲,同情,爱恨和离别
而此刻,夜来香的味道穿过窗棂
门口的虫鸣高高低低。
我曾经与多少人遇见过
在没有伴侣的人世里
我是如此丰盈,比一片麦子沉重
但是我只是低着头
接受月光的照耀】
她明明结了婚,身旁有个他,手里牵着娃,
但她说,在没有伴侣的人世里,寂寞是常态。
她坦言,我恨他。
也恶心自己。
02
最近看了董卿主持的《朗读者》,嘉宾是余秀华。
说实话,当初浏览《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从小身有残疾,还有这么悲哀的婚姻,仅仅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随便写了一篇诗,然后被媒体人当成噱头,莫名其妙的火了。
但看了那个节目以后,我觉得自己很肤浅,很无知,只喜欢一味地凭感觉判断,那么表面,那么不尊重人,我要在自己的世界向她真挚的道歉。
她是有文化的人,她的灵魂是那么的纯粹,她的爱是那么的绽放,即便在那样绝望的生活里,她把自己的灵魂安放得如此静怡芬芳。
她说,自己吃饭的样子不好看,时刻担心会不会又把饭弄在了地上,别人看着会不会觉得恶心又难堪,我很害怕,到现在都害怕别人看我。
主持人说,你都是出过诗集的人了,还没自信吗?
那时,我才知道她多么有才华,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而已。
而她的回答,更让我敬佩和醒悟。
她说,不,如果才华是上帝给我开的一扇窗,那么一定还有他不愿给你的东西,上帝不想给你的,永远都不会给你,美貌,健康,等等……这些诗词,也仅仅只是证明了我的才华而已,并不能改变我的生命,生活中繁琐的事,还是需要我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做,但在这个过程里产生的绝望还是存在。
多么明白生命的一个人,她活得那么通透和纯粹,敢于面对和接受,敢于去找平衡感,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稍微不那么狼狈而已。
所以,当出了诗集,有了一点点钱以后,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离婚。她挺直了腰板打电话叫他回来离婚,我要离婚,今天回来给15万,明天回来给10万。
于是,这婚终于离了。
她感觉,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说自己是幸运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忍受着绝望的婚姻,每天都在承受着痛苦和煎熬,但不一定有勇气和能力去改变,上帝保佑,我余秀华活过来了,希望所有饱受煎熬的人都能活过来。
怎么会有这样坚强勇敢又活得明白的女人?还是一个残疾人,看看我们这些健全的人啊,如此贪婪的追求物质,如此无知的傲慢着啊,傻傻的忽略了身边的爱和美好,忽略了真实的自己。
余秀华重生了,我们也该醒了,去追求内心的自由吧,去努力吧,去爱想爱的人吧,去感恩这世间的种种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