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星人】
侯哥在一九九八年的夏天,从厂长的职位上下来,预退回家。平日当领导习惯了,工作很忙,这回下岗退休回家一呆,他有些闲不住,老想干点活,搞个服务什么的。
在将近秋末的一天早晨,他到菜市场闲逛,恰巧遇到了他从前的徒弟常庆新,常见了久违的师傅,两人就闲唠起来,常问侯哥说师傅你现在忙不,侯说忙啥,我预退了,在家闲呆,侯又问常你在干什么呢,常说我现在承包了一个纺织厂,担任厂长,整天忙于抓管理,搞经营,有些国不从心。常说师傅你工作上有能力,经验丰富,你到我那去帮忙怎么样,省得在家闲不住,还上火。侯说行啊,他的徒弟让他明天到厂里接洽。
第二天,侯哥到了他徒弟的企业,常厂长热情地接待了他老上级、师傅。常说我们班子经过商量,请你我厂清理外欠债务。因为这些外欠虽经多次派人清理催要,效果不大,这回你专门帮助我们索要外欠款,不给你发固定工资,而是按你要所回欠款金额的比例提取。难要回的款项,按三分成,给你30%的比例提取,不太费事的外欠,则按二八分成,按回款的20%提取,做为工资报酬。你也不用顶班,只管一笔一笔的催款,也给厂里增加些活化资金。侯哥满口答应,明天来接受任务。
第二天,侯哥上班接受了一笔催收二千多元的欠款,欠款户是大石桥郊区的一个化工厂。他准备好材料就公出了。
侯哥来到欠款企业,对帐、讨要欠款,说本厂资金紧张,工资都开不出来,职工生活困难,请欠款单位多加支援等等,摆事实,讲道理,软磨硬泡,用了三天的工夫,居然把欠款如数讨回来,回到企业向常厂长汇报,都很高兴,常说这笔帐款按二八分,给你四百多元的报酬,回去休息二天,接着再跑第二笔。侯哥也很得意的应充下来。
三天后,侯哥准备停当,到厂见了常厂长,常说这次的欠款比较难要,你到那多动脑筋,想办法把钱清理回来,按回款的三七给你分成,给你30%作为报酬,你看怎么样,侯说同意。
就这样侯哥当晚乘车去了鞍山,欠款单位在该市的郊区。第二天下午到了鞍山。他又乘汽车找到了该厂,原来是不太景气的一个化工厂,他下车到厂见到了负责人,说明来意,讨取这笔欠款,总额是七千元。双方互相对话,颇费口舌,侯哥在那一连住了七天,总算把这笔款讨回来了,对方给的现金,侯哥很兴奋,将钱揣好,乘车返回鞍山,心想,这回得在这住一宿,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回厂子交差。
他到鞍山市内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住进了鞍山大旅社,就在火车站广场南侧,二楼的一间客房,是二个人的房间。侯哥进入房间,在空床上放下行囊。他发现左侧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看见他进来,马上坐起来,拉着招呼,问候从哪里来,侯哥说从郊区回来,侯又问这个人哪来的,他说是从河南来的,是做采购工作的。回首问侯哥是做何工作的,侯说他是专门清理往来欠款的。这个人又问侯任务完成的什么样,侯很高兴地说,这次办事不错,把款要回来了,回厂也好交待了。他俩互相间唠起来,越谈越近乎,不觉到了六点多钟。侯说有点饿了,要去吃晚饭,这个人说别急,这里吃饭很方便,楼下就是大食堂,等一会儿人少了,我们再去就餐,喝两盅回来一睡,一觉到大天亮。他们俩又接着闲聊起来。又过了一个半小时,他俩才从楼上下来到了大食堂,互相谦让着买酒买菜,后来两个人合伙买起菜来。你买这样菜,他买那样菜,二个各买一壶酒,并说不够再买,难得咱俩有缘,大有想见恨晚之慨。随后两人互相敬酒,推杯换盏的喝起来,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热情的唠着嗑。不知不觉的过了二个多小时才算喝罢吃完晚餐。
侯哥同屋的人说到车站广场溜达一圈,侯说走吧,侯哥此时已觉醉得乎乎的。他们二人走到街上,一看街灯明亮,车站广场上更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他们信步往车站方向走去。当走出50米远时,侯哥同屋的人猛然提出,我倒忘了,才想起件事,我得赶快往厂里打个电话,向厂长汇报,你先走着,我去打电话。说着就走回旅店去了。侯哥就一个人漫步走向广场。又顺着北边的车站从西往东走,两的商店、食品店、小吃部、歌厅、游戏厅、舞厅等一个挨着一个,人们出来进去的,熙熙攘攘,外面还有许多三五成群的年青人。侯哥一面走着,一面观看夜景,好不惬意。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该回去了,此时,他已走到了东头,他就拐向南,从此返往旅店。到南边看见一条东西向的狭窄街道,没有路灯,挺黑的,但远望西头路口正是大旅社的楼房,离着不太远,他就顺着这条街路往西走。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看清了这正是大旅社北侧的街道,拐过山墙就是旅社西面的大门很近了。侯哥又接着往前走,刚走到大楼背面东侧墙根时,猛然看见两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刚要退步,后面有人说话了,很横的说,不许动,动一动我就一刀扎死你。并用刀把使劲顶了一下他的后背,而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拿着匕首逼住他,另一个厉声说,把钱拿出来,并用两手解开他的棉上衣,搜查他的衣兜,跟着让他解开裤带,侯说太冷,我没钱,这个抢钱的人又说,少废话,别找苦吃,快点脱,这个人伸手摸侯的裤兜,摸着了那个装着七千元的钱包,顺手装在自己的腰包中。三人会意的急速朝楼后黑暗的后院走了。因天特黑,一转眼人就跑没了。此时老侯酒醒了不少,有些蒙头转向的,跟前一个人也没有,他想这是遭遇抢劫了,钱被抢走了,还吓了一跳,太倒霉了。他自己垂头丧气的往旅店走去。回到房间,看到同屋的人已脱衣睡下了。侯哥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一股劲起来,就上车站的派出所报了案。向接待他的警察报告这一案情所发生的前后经过,并进行了登记和笔录。之后,警察说你也不年青人,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上还带有那么多的现金,大晚上的你还朝那走个啥劲,不老老实实地在旅店好好休息,以后多注意点,并告诉他,你回去等着,何时破案何时给去信。侯哥很不高兴的悻悻的走回旅社。
第二天,侯哥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天,然后强挺着到了厂里,向常厂长汇报了要钱及被劫的详细经过,厂长说遇到了这件事,也不要太上火,注意身体要紧,丢失的钱要按月扣还,请你谅解,先回家休息几天再说。侯哥一想又气又恨,又悔又急,一股火攻上来,终于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半年多,吃药打印花了不少钱,被抢的钱,厂子只能象征性的每个月扣五百元,只扣了二个月就不再提了。侯哥受了这一打击,说什么也不干了,再也不出山了,安心休息吧,太憋气了。
【警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