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读过一本书中说到,如果你想了解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段历史,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阅读那个国家、那个朝代的小说,你从那里得到的真实的东西要比历史书和教科书上准确的多。
人们或许都认为小说是作者虚构出来的,有很多夸张的成分,所以觉得读小说只是一种不真实的,虚幻的假象。实际上完全相反,如果要了解一个社会的真实状况就要读那个时代的小说,从中我们能找到很多教科书上和历史书上没有的真实社会。
东野圭吾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书自2005年出版后,备受推崇。史无前例地同时获得第134届直木奖、第六届本格推理小说大奖,以及年度三大推理小说排行榜第一名。由此可见,这本书受欢迎的程度,我本人读过这本书至少有六遍,被书中精彩的、缜密的推理所打动。一位是数学天才的达摩石神,一位是号称神探伽利略的物理奇才汤川,可以说这本书是他们两人在智力上的较量和比拼。
几乎所有第一次去日本的中国游客都惊叹日本的整洁有序,风景优美,轨道交通发达,交通秩序井然,日本人的服务态度好在世界上也是闻名的。但是今天我想说的是,我从这本书中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日本社会,与我曾经对日本社会的理解完全不同。几年前,我去日本旅行过两次,给我最深印象就是日本的干净,那里的人似乎都很有教养,不大声说话,有规矩,文明,有礼貌,服务态度很好。而且我从各种文章里都读到关于日本人如何喜欢读书,而且他们每个人的读书数量一直排在世界的前几名。但是,读完这本书后,很大程度上颠覆了我对日本社会的理解。
《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书中的人物生活的年代应该是在2000年前后,我看有的读者说作者写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我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因为从小说中可以看出,书中里的人物几乎都已经用上了手机,由此可以推断那个年代应该是在2000年前后,因为那个时候中国社会也已经开始使用手机了。从这本书中我看到,在2000年左右的日本首都东京附近,存在的社会问题有以下几点:
一:游民问题
这些游民们生活在城市中心的附近,他们住的小棚子的高度,顶多只及背部,有些甚至仅仅及腰部,与其说是屋子,恐怕称为箱子更贴切,全部以蓝色塑料布覆盖,上方就是高速公路,可以用来遮风避雨。当地人一般都躲着这里走,全家出游,或者情侣散步都有意避开这里。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游民,有六十多岁没有工作的,有五十多岁靠捡拾罐头盒为生的“罐男”,还有四十多岁正在找工作发愁的“技师”。故事发生的时间是日本的三月初,天气还挺冷的,有不少家庭还在使用电暖桌取暖,这些游民是怎样过冬的?他们的用电和用水问题怎么解决?那么疑问就来了:日本社会或者说日本的政府部门为什么没有人管理这些人?日本政府对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登记管理措施,以至于一个人失踪了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报警?别忘了日本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了,按说应该有很好的社会福利待遇,可是我们从小说中却看到了这样一个“游民”群体。
二:自行车的乱放问题
我以前一直永以为只有在中国社会才会发生乱放自行车的事情,特别是这几年,由于共享单车乱放,常常读到一些大谈中国人素质如何低的文章。但是我们在这本书中看到,日本社会那时还没有共享单车,都是自己家的自行车,他们的自行车也是随处乱放的,当读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挺奇怪的。新车,旧车都随便放在公交车车站或地铁站附近。在本书的第十一章里,汤川有一段话:“车主把车放在这里,就进了地铁站…… 我昨天也来过这里,就像今天一样,观察周遭的环境。这里一整天都停放着自行车,数量多得惊人,有的车锁得好好的,有的胡乱放着。”
问题来了,在日本社会,地铁附近没有自行车停放管理人员吗?就允许人们这样随便乱停放自行车吗?这与我们经常读到的文章或者报道上所说的日本人如何守规矩太不相符合了吧。我觉得是不是我们太美化日本社会和日本人了,他们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或者对外宣称的那样是高素质的民族。我们当然承认日本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国民的素质高,但并不是说日本社会就不存在乱象,上面这两点就是典型的例子。
三:在日本,教师的生活如此寒酸吗?
记得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读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文章,说是日本社会非常重视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正是因为他们重视教育,日本才得以从明治维新以后发现壮大起来的,日本教师的待遇要高于国家公务员的水平,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名次等等。可是我们在这本书中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石神是一位高中的数学老师,在日本社会应该算是中等收入水平,但是却连自己的住房都没有,都快50岁的人了,还在外面租房住,而且是住在那样老旧的房子里。如果在中国社会,像石神这个岁数的老师,都是能享受国家免费住房待遇的。还有就是汤川,大学副教授,过的日子也很一般,连自己的私家车也没有,难道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本来面目吗?我简直真的不敢相信。按说,他们都是名校研究生毕业,一个是数学天才,一个是物理奇才,怎么可能快到50岁了还过着这样的生活呢?对石神的描写是:他总穿同样的衣服,门口常堆放着一堆旧的数学参考书,时常去便利店买便当。这与很多关于日本报道中的情况太不一样了。他们的生活虽然不能说太寒酸,但也可以说是挺清苦的。不知道是日本是日本人追求极简主义的生活,还是日本社会的真实写照。
我去日本旅游过两次,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日本的干净,整洁,有秩序,或许我们没有接触到真实的日本社会,看到的都是日本社会光鲜亮丽的地方。也许有些人会说,这些都是10多年以前日本社会存在的问题。但是,现在是否还存在上面这些问题,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通过读这本书,使我们了解到日本社会实际上还是存在很多弊病的,没有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