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爱情的四种结局

1.

90多岁的“我”,见证了身边几代人的生与死,也见证着他们的爱与恨。“我”先后有两个丈夫,“我”的第一个媒人是饥饿。

1932年日本人在东北成立伪满洲国,游商图卢科夫把这个消息带到了营地里,说日本人很快要对苏联进攻,现在物资短缺,以后交换东西就难了。伊万的俄国女人娜杰什卡怕遭受日本人的迫害,某天夜晚带着儿子吉兰特和女儿娜拉不告而别。娜拉和“我”是最亲密的朋友,“我”舍不得她,于是和鲁尼、哈谢、坤德一行四人出去寻找他们。

“我”在森林里解手后,在月光下迷了路,途中还遇上了雨。“我”在湖畔坐了一夜,又饿又累。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升起,又遇到一只大黑熊,在危急中“我”想起姑姑依芙琳说过,熊是不伤害在它面前露出乳房的女人的。“我”赶紧甩掉上衣,一动不动地站着,黑熊看着“我”裸露的乳房怔了怔,果然放过了“我”。

脱险后“我”决定朝东北方向走,饥饿交加的“我”在林中发现了树屋,族人叫“靠老宝”,里面有一些食物,树屋的门不上锁,这样路过的人可以自取。“我”爬上去找到了狍肉干,就在“我”大口大口地吞咽食物时,遇到了“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我”惊恐地从树屋上掉下去,正好扑入了拉吉达的怀抱。“我”们就这样相爱并且不久后就结了婚。

“我”和拉吉达生了两个儿子,在“我”怀第三个孩子的那年冬天,男人们被日本人拉去受训,两个月没有回来。附近的山林里没有驯鹿的食物了,女人们不得不领着七十多头驯鹿迁移。可是在途中下了罕见的大雪,足足下了两天两夜,鹿群走散了。拉吉达因为担心“我”,要求日本人放他们回来,他们顺着女人们留下的树号,一路追过来,得知驯鹿丢失,他们连夜出去寻找。因为连日奔波,疲惫的拉吉达趴在马背上睡着后冻死了。

当“我”看到拉吉达僵硬的尸体后昏了过去,醒来后“我”们的女儿早产后死了,死婴被姑姑依芙琳裹了白布扔到了向阳的山坡上。

那个冬天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漫无边际的长夜,即使在晴朗的白天,“我”仍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我”感觉,“我”不会再爱了。

“我”的第二个媒人是战火。

“我”和第二任丈夫瓦罗加相遇,是在日本人战败后。瓦罗加受苏联红军之命到山上追踪日本逃兵,那是正午时分,“我”站在河边,河面上飞舞着一群蓝色的蜻蜓。清瘦的瓦罗加站在岸边,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气质。他的脸非常瘦削,面颊有几道月牙形的沟痕,他的目光又温和又忧郁,就像初春的小雨。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有一股风钻进了心底,身上暖融融的,很想哭。

“我”拜托瓦罗加寻找已故丈夫拉吉达的弟弟拉吉米,拉吉米是被日本人抓走的,很多人回来了,可是拉吉米一直杳无音信。十几天后,当瓦罗加带着拉吉米出现在眼前,并且向“我”求婚时,“我”竟幸福得晕过去。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瓦罗加的怀里了。瓦罗加是“我们”氏族的最后一位酋长,所以”我”就成了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并且相濡以沫地生活了30年。在1972的初春,瓦罗加在护送放映员的路上,遭遇了冬眠后初醒的黑熊,即使瓦罗加向黑熊打了三枪,他依然死在了狂怒的熊掌之下。

“我”和拉吉达的相识始于黑熊的追逐,它把幸福带到了“我”身边;而“我”和瓦罗加的永别也是因为黑熊。黑熊是“我”幸福的源头,也是“我”幸福的终点。

2.爱而不得的爱情

虽然拉吉达和瓦罗加先后离开了“我”,但在爱情里“我”是幸福的。父亲林克未被雷电带走前,“我”以为母亲达玛拉也是幸福的,但后来“我”发现母亲达玛拉的爱情充满了悲伤,母亲从一开始就无法选择自己的爱人。

达玛拉年轻时是他们氏族中最爱跳舞的姑娘,在一次两个氏族聚会时,她穿着一条灰布长裙,从黄昏跳到深夜,从深夜又跳到黎明。她欢蹦乱跳的样子,让尼都和林克都喜欢上了她。两人同时提亲,达玛拉的父亲问她喜欢哪一个,她说两个人都不错,嫁给谁都可以。而尼都和林克都不想退让。

最后,尼都和林克相约以射箭决胜负,胜者迎娶达玛拉。尼都向来是神箭手,却在比赛中故意落败,将达玛拉让给了弟弟林克。达玛拉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嫁给了林克。

达玛拉和林克婚礼后不久,尼都的身上开始有了很多怪异的行为。他几乎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却仍然精力充沛地走上一天的路,他光着脚踏过荆棘丛的时候,脚却没有一点儿划伤,连个刺都不会扎上。有一天,他在河岸被一块石头绊了脚,气得冲它踢了一脚,谁知这块巨石竟然像鸟一样飞了起来,一路奔向河水,“咚——”的一声沉入水底。

大家从这超乎寻常的力量上,知道尼都要做萨满了。当人们把属于萨满的东西捧给尼都的时候,他足足哭了一天一夜,哭得营地里的鸟儿都飞走了。就这样伯父尼都一生未娶,并且成为了部落的萨满和族长。

林克和达玛拉是幸福的,他们经常开着玩笑,特别恩爱。但这种幸福很短暂,林克在换取驯鹿的途中,被闪电劈中而丧命。林克走了,他把达玛拉的笑声和裙子也带走了,达玛拉苍老了,头发也白了很多。

尼都萨满却像变了个人,他以前胡子拉碴,现在每天刮得光溜溜的,以前打扮像个女人,现在恢复了男人的样子。以前不爱说话,现在坚持邀请人们去他的希楞柱谈话。他总是走在达玛拉的身后,追逐着她的背影。只要听见达玛拉想要什么,他总是会想办法弄到。

尼都萨满倾注给达玛拉的热情在最初的两年是没有回应的,然而一条羽毛裙的出现终于改变了达玛拉的态度。尼都萨满在两年的时间里,精心收集了山鸡的羽毛,悄悄地为达玛拉缝制了一条裙子。裙子用藏蓝色粗布做衬里,百合花的形状,腰身紧,下摆宽。羽毛的大小和颜色不一,但都是羽根朝上羽尖朝下,顺着缝下来的。裙子自上而下看起来仿佛由三部分组成:上部是灰色的河流,中部是绿色的森林,下部是蓝色的天空。

尼都萨满在林克走后的第三年,把这样的裙子送给达玛拉时,达玛拉是多么惊异、欢喜和感激。她说,这是她看到的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春日的暖阳,把羽毛裙子照得华美极了,那种美真的能让一个女人心惊肉跳。

但达玛拉的春心荡漾和尼都萨满的深情,得到的是依芙琳和“我”的冷嘲热讽。达玛拉哭了,她从下午哭到黄昏,从此把裙子收起来。虽然她没有穿那条裙子,但是过一段时间,她就会默默地拿出来小心地摸摸裙子,眼神里充满了幸福和温柔。

达玛拉和尼都的感情没有得到“我”的祝福,“我”爱父亲林克,所以不能容忍尼都和母亲的火热情感,而氏族的礼教也不容许他们成婚。

母亲达玛拉是痛苦的,她冥冥中向往自由与爱情的火,彻底熄灭了。她因舞蹈与林克结合,最终也选择了用舞蹈向世界做最后的告别。在鲁尼和妮浩的婚礼上,达玛拉穿上了尼都萨满送给她的羽毛裙翩翩起舞,她一直兴奋地跳着,这场舞成了她的最后一支舞。天亮之后,她仰面倒在地上,她的爱恨化成了一堆灰烬,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母亲达玛拉的葬礼是尼都萨满主持的,他为达玛拉唱起了血河的送葬歌,歌中唱到如果因为尘世的罪孽让达玛拉无法度过血河,他愿意融化在血河中。

3.得而不惜的爱情

如果说达玛拉和尼都萨满的爱情是爱而不得,那么姑姑伊芙琳的爱情就是得而不惜。

坤德当年也是一个英气勃勃的人,他在集市上换猎品时,爱上了一个蒙古女孩,却受到父辈包办婚姻的阻挠,坤德屈从于命运娶了依芙琳,但整天都灰心丧气。依芙琳见不得萎靡的坤德,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而无意中得知坤德之前的感情经历,更是一走了之。

后来,依芙琳生下了金得,想到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为了一个看起来圆满的家庭,依芙琳接受了坤德的存在,从此,坤德的地位一落千丈。

儿子金得的存在,是依芙琳接受坤德的理由,也是坤德父子人生噩梦的开始。坤德在依芙琳面前活得低眉顺眼,是依芙琳稍有不快时的出气筒。坤德为了金得,一直忍气吞声。有次,坤德喝多了酒,哭着告诉哈谢,说他活得根本就不像男人。自从来到这里,依芙琳没有接受过一次他的求欢,说是为他生下一个孽种已经足够了。年轻时候的坤德,就像一棵碧绿的汁液浓郁的青草,到了依芙琳手里,经过她天长日久的揉搓,已经成了一棵干枯的草了。

依芙琳和坤德的悲剧也复制到了儿子金得身上。妮浩跟她的父亲来找伊万打刀的时候,金得和鲁尼同时喜欢上她。伊芙琳也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妮浩,说是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儿子金得娶了她。鲁尼听了赶忙当众求婚,妮浩的父亲没有马上答应,说妮浩还小,要过几年才能成亲。

本来,依芙琳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她把儿子金得绑在树上抽打,嫌他不如鲁尼勇敢。而金得似乎也有坤德一样懦弱的性格,他“哎哟哎哟”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营地,也让鲁尼下定快刀斩乱麻的决心。鲁尼偷偷去了妮浩所在的部落,花三天时间说服了妮浩的父亲,他带回了妮浩并且举行了婚礼。

在没能替金得争取到他喜欢的妮浩后,依芙琳强逼金得同杰芙琳娜结婚。金得不爱杰芙琳娜,说如果逼他娶她就会去死。依芙琳以为金得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去劝依芙琳。她定定地看了“我”半晌,轻声说:我看透了,你爱什么,最后就得丢什么。你不爱的,反而能长远地跟着你。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准备金得结婚的东西。后来金得在婚礼当晚选择了自杀。

金得死后,坤德一改往日忍气吞声,他每晚都把自己的愤懑倾泄到依芙琳的身上。那年初冬,衰老的依芙琳竟然怀孕了。坤德对依芙琳明显温柔起来,对她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体贴,不让她沾冷水,不让她劈柴,不让她给驯鹿喂食,怕驯鹿万一淘气了会踢依芙琳的肚子。而依芙琳对坤德的关心无动于衷,有时甚至发出冷笑。

深冬的时候,有一天下着大雪,依芙琳失踪了。到了傍晚她像个鬼一样回来了,她披头散发地驾着滑雪板,脸上满是泪痕,狍皮裤子已被鲜血染成了紫色。依芙琳驾着滑雪板,在山岭雪谷间穿梭了一天,终结了坤德日思夜盼的那个小生命。

依芙琳看着坤德时的眼神,那种快意的报复目光背后,透露着一股难以言传的悲凉之情。那个夜晚,营地又传来了坤德鞭打依芙琳的声音。依芙琳不再叫痛,想必痛已经使她麻木了。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很少讲话,他们在那个夜晚过后都苍老了,沉默了。以后的岁月,他们就是两块对望着的风化了的岩石。

4.求而无果的爱情

如果达玛拉和依芙琳的不幸,是过去的礼教造成的,生活在新社会的马依堪对爱求而无果,则是她养父拉吉米对一个女孩最纯真天性的抹杀。

1950年后的夏天,山下的乌启罗夫成立了合作社。“我”第一任丈夫拉吉达的弟弟拉吉米,到合作社换购物品时捡回一个女孩。女孩是被人丢弃在小客栈旁的马厩里的,拉吉米说他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孩子,她实在是太美丽可爱了。

日本战败后,拉吉米骑着马回家,炮火惊得马一路狂奔,等到了安全地才发现他的睾丸被压碎了,他成了一个不能娶亲的废人。所以他感觉这个女孩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因为襁褓里没有留下字条,不知道孩子从哪里来,又是何有时出生的。从她还没有长出乳牙,判断孩子两三个月大。从外貌上看,是汉族人。女孩被抱回山上后,大家都很喜欢她。瓦罗加给这个女孩起名马伊堪。

马伊堪渐渐地长大了,但拉吉米的担忧却越来越多,他怕突然有人来把捧在手心里的宝带走。

1965年,政府让部族的人都去激流乡定居点去居住。“我”没有去。拉吉米也没有去。他对“我”说,如果带着马伊堪下山,等于是把一只梅花鹿送到狼群中。马伊堪出落得越漂亮,他的担忧就越强烈。

两年之后,部族的人又有很多人返回了山上。副乡长跟着向导,带着给驯鹿看病的张兽医,还有会吹笛子的小学老师高平路一起来了女主所在的营地。副乡长是来普查人口的,拉吉米吓唬马伊堪说不能出来,不然被抓走就没命了。

马伊堪答应了,但晚上营地里的歌舞声太吸引她了,她偷偷溜到了围着篝火跳舞的人群中。突然出现的马伊堪,就像黑夜中跳出的一轮明月,就像雨后山间升起的一条彩虹,就像傍晚站在湖畔的一只小鹿,她的美是那么的令人惊叹。她本来就很美,再加上她轻盈优美的舞姿,外来的男人们全都把目光放在十七岁的马伊堪身上。

高平路呆呆地看着马伊堪,竟然流泪了。那一刻的马伊堪就像一朵云瞬间飘入了他的心中,搅起了风雨。拉吉米却气得发抖,他觉得马伊堪像一颗被人盗走的明珠,而他就好像守着空盒子的珠宝的主人,脸上满是苍凉和凄苦。

那天晚上,拉吉米的希楞柱里传来了哭声,先是拉吉米的,接着是马伊堪的。第二天早晨他们就不见了,直到副乡长和高平路们走了三天后才重新回来。但这之后,马伊堪就不爱说话了,也不再和同龄的女孩玩了。她越来越沉默,只是每到黄昏时分低声地唱着同一首歌。高平路是来收集民歌的,她的歌是唱给高平路听的——

我来到河边洗衣,
鱼儿偷走了我手上的戒指,
把它带到水底的石头上了。
我来到山下拾柴,
风儿吹落了我的头发,
把它缠到青草上了。
我来到河边找我的戒指,
鱼儿远远的躲着我;
我来到山下找我的头发,
狂风把我吹得阵阵发抖。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激流乡的教师高平路在寒暑假时,三番五次地以搜集民歌为由找马伊堪,并向她求婚。拉吉米一听说马伊堪要结婚,就会放声大哭。不管谁来营地给马伊堪提亲,拉吉米都摇头。他总说马伊堪还是个孩子。

人们不止一次地劝拉吉米,马伊堪快三十岁了,再不嫁人就耽误了。这孩子是被遗弃的,身世本来就凄凉,应该让她得到幸福。可拉吉米的回答永远都是:她还是个孩子呢。马伊堪也说过,她也想像其他姑娘一样结婚生孩子。拉吉米听了就会大哭一场。马伊堪这朵娇艳的花朵,就是在拉吉米的哭声中一天天地暗淡下去的。

高平路求婚多次被拒后,早已娶妻生子。拉吉米就对马伊堪说,你看,那些情啊爱啊都不可靠,还是我不会抛弃你。马伊堪也知道了自己出生后就被丢弃在马厩里的身世,她哭了。

一九八零年,马伊堪三十岁的春天,突然失踪了。拉吉米急疯了,五天后马伊堪回来了。不久,她就开始呕吐,她怀了私生子。拉吉米打她,问她是谁做了坏事。马伊堪说是个鄂温克人,是我自愿的。

拉吉米说,你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做这样没有廉耻的事呢!马伊堪颤着声说:阿玛,我不是个孩子了,我三十岁了。拉吉米跟中了魔似的,每天去求妮浩,让她跳次神,把马伊堪肚子里的孩子清理出去。妮浩说,她只救人不杀人。拉吉米就让马伊堪做各种重体力活,企望孩子能流产,然而马伊堪肚里的孩子非常皮实。

冬天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马伊堪给他起名叫西班。西班两岁时已经能吃肉食和面饼了,他看上去非常的健壮。马伊堪给他断了奶,然后在某天夜里跳崖自杀了。

那时人们终于明白,马伊堪是找了她的一个接替者,去陪伴拉吉米了。她可能早就不想活了,可她还是怕拉吉米孤单,无人照顾,所以才生下一个孩子。西班是她送给拉吉米的最后的礼物。

马伊堪的死,几乎使拉吉米哭得失明,从此后他看东西总是模糊的。他常常在喝醉了酒后痛苦地嚎叫,好像谁在用刀子剜着他的心。爱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但拉吉米的爱让马伊堪窒息,它太沉重了,沉重到只有放弃生命才能得到自由。

爱情是美好的,但也是易碎的。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我”的爱情算是圆满的。而达玛拉、依芙琳以及美丽的马伊堪,她们的爱情是不幸的。达玛拉和尼都萨满限于氏族礼俗,深爱却不能相守,而依芙琳和坤德是没有爱,却不得不相守一辈子。至于年轻美丽的马伊堪,完全是养父人为的以爱之名绑架下的牺牲品。

达玛拉、依芙琳、马伊堪她们所追求与向往的只是最单纯的自由。但在现实的巨大精神压力之下,成为了泡影。追求幸福的代价是昂贵的,追求无望之后,她们选择了与世界告别。个人反抗在社会面前,渺小而又无力。这也是这群女性在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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