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终于放过了自己。
不会再计较一些微小琐碎的尊严之得失。
别人赞我是知性。
只有我自己知道:最从容的优雅,被委屈历练出来。
曾经生活的百般凌辱,后来低头一笑,释然了。
它生长得稳妥而坚固,沉静而安谧。时间深处,越发动人。
我也曾问过自己:为何性情越来越柔软和开阔?
另一个我回答说:“我不在乎在感情中低到很低很低,
因为在其他方面,我有站得起来的能力!”
你看到了我的光鲜,是因为我想让你看到
我转身隐藏的伤痕,不比任何人少
想跟自己说声“对不起”
“你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你必须要休息。”
不止一个医生这样对我说。拿到曼谷Vichaivej医院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意外。一年365天全年无假,2月5日,一大早飞机落地。从曼谷返回北京。关了网络,疲惫至极。依旧被电话吵醒:明天,新节目新闻发布会、韩国阿里郎(亚洲新女性)专题片制作组要来拍摄纪录片、晚上出席好友的时装发布会……又是匆匆忙忙的一天。疯狂工作模式继续开启。
有时候我羡慕身边的女孩子。不是故作矫情。羡慕她们可以在周末时光赖赖床,可以跟闺蜜一起喝杯下午茶,可以在饭点的时候搜搜美食地图。而我,似乎从步入职场,便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早年从外企到媒体,再到现在的为自己打工,每份工作无不高强度连轴运转。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一次媒体采访我:“如果给你三个月假期,你会怎么安排?”我说:“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从没试过给自己三个月空闲会是怎样,大概我会恐慌,会不适应,会不知道如何面对漫长的一天24小时。也可能会欣喜不已,会爱上懒散的漫不经心。没试过的事,谁说得准呢?
这些年,来往各个城市,一年365天有近百天在飞机上度过。出席各种活动,演讲,录制节目,头脑风暴。我已习惯了出租车堵在路上时赶写微博、在飞机的万米高空上写书稿、在节目录制间歇回复媒体访问,一天也不间断,这,已经成了日常习惯。每每记者问“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说出来还真有点难为情,作为一个资深的眼泪依赖症患者,我平时最重要的业余爱好是——哭。
我有套公寓,在26层,有空时喜欢来这里写写东西、看看远空变化的云朵、试试买来的新裙子,也漫无目的地掉掉眼泪。泪珠儿噼里啪啦掉上一个小时,似乎是一种很大的宣泄,感觉终于可以对无奈的工作和现实做点反抗。过后风干眼泪、化好妆,继续笑着出发。或者想哭的时候不敢哭,掉完眼泪的眼睛会肿起来,旁人会关切地问:“你眼睛怎么回事?”好吧,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