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一天的肚子,梦中又内急。
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他卧室门没关,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便站在门口,对他说,我要上厕所。他说,上吧。语气平静。
我就转身进厕所,却发现马桶被搬移到快到门口,只留个下水管凸起在那里,我想就对着管口解决 ,又怕弄脏外边,只得退出,再次来到他的卧室门前,想质问。灯没开,依旧可见屋内景象,壁纸全部被揭,转头看向客厅,其他地方,一律青灰色,泛着幽冷的光,却比未装修的新房多了一分死亡的气息。
我又转向他。他神色平静地坐在床上,围绕着床的,竟然都是以前老家的旧家具残骸――陈旧的深红色,断了的桌腿,桌面,还有其他家具,叠放在他面前。
我在一片狼藉中看到一个可乐瓶大小,可乐颜色一般的玻璃瓶,很是兴奋死,哈哈笑着给他,连说到,做得好,做得好。来,往这里砸,往这里砸。然后很绝望又木然地把头伸向他。是的,我想死。
他砸了下去,我怎么没感觉到多疼痛?我抬头接过瓶子,只有一道裂痕,很失望。说声,看我的。我把瓶子顺着他的膝盖咂过去,瓶子碎了,却并不溅裂一地。碎块像一把吧小小利剑,发出惨白的光,却聚集一块,像车窗玻璃被砸般,在中间耷拉下去。我感觉好失败,没有声响。
看着他端坐床上,看看这一晚上窸窸窣窣的他的杰作,我哈哈哈哈地笑着,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求求你,求求你……
心口疼痛,一阵惊醒。
求你,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