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直有个理想是当个老师,小学时还写过一篇作文,如今还清楚地记得我写 20 年后的我,一定脚踩着高跟鞋,一头大波浪的披肩发在讲台上给小朋友们讲课。我只实现了作文班里部份的梦想,高跟鞋,披肩发但却从来没有站到过讲台上。
当老师的梦想可能缘于妈妈是个初中物理老师,从小看她站在讲台,算公式讲公理,过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学生来家里拜年,已经毕业了的学生会相约几个一群来家里一起吃饭,有的在兜里装着两个松花蛋,进门就下厨房,妈妈和她们象朋友一样,坐在那里聊天,聊爱情,聊工作,聊生活。那时我小,好多听不懂,但知道那些学生喜欢妈妈,妈妈常说,通常都是那些学习不好的孩子,反而毕业了来看望老师的次数会多一些。
如今女儿 8 岁,已经上三年级了,上学前我妈妈就嘱咐我说,要在孩子心里树立老师的威信,告诉她“老师说的都是对的,不能置疑。” 我不敢反驳,因为我知道对于我妈妈来说,这是一个信条。
最近网上热传关于学而思疯狂的课外班,关于家长又爱又恨的学校秘电,关于各种升学的数据,我始终理智而坚定的有着自己的判断。没有给孩子报名任何学习类的课外班。
她喜欢和我分享,她在学校发生的事,我喜欢听,也喜欢记下来:
学校上劳动课,内容是老师教捏橡皮泥,Y老师在上面捏了一个又光滑又圆的碗,然后让大家开始捏, A同学把橡皮波搓成一个长条,慢慢盘成了一个碗状的东西,被老师狠狠地说了一顿。理由是:老师没让你搓成长条。
孩子换了个班主任,去教别的年级了,孩子们很想念旧的班主任,下课课间几个小伙伴相约去了旧班主任的班,和老师玩了一会儿。结果回来就被小伙伴揭发,被新的班主任狠批了一顿,理由是:下课不许去别的楼层。
孩子劳动课本丢了,(还是丢在了学校,里面还写着名字)一时半会买不到,我说,你第二天跟老师解释一下,和同学合看一本。在我看来简直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结果孩子哇哇大哭,说让我给她请假明天不去上课了。我和她演习,怎么和老师说,孩子说:“老师,根本不听我们解释”。 我说:“你举手和老师说呀” 孩子的回答是:“老师没时间听我们解释,那个老师特别凶。”
孩子在外面的时候,我可以把车停在路边,她自己可以下车去赛百味买三明治说清楚她要什么口味,要什么菜不要什么菜,她可以在滑雪场一个人从中级道下来,和我们在餐厅会合,她可以自己下楼去帮我买盐或糖,却不敢和老师解释书本丢了。
孩子回来说,不喜欢上体育课,我说为什么?孩子说,老师老让我们站着,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就全班都站20 分钟。
在这个体制里,我们每个家长,每个学生都被推着往前走。不知道国家对于教育改革,到底在下一盘什么大棋,也不知道所谓的教育公平,究竟能做什么但我也只想通过一些小事来,慢慢体会和揣摩这个体制到底长什么样,什么味道,是个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