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行色匆匆,时光也是白驹过隙。
对于海林的情,缘于岁首。我在佳木斯主持策划刘英俊烈士牺牲五十周年大型纪念活动时,海林文化局朱弟等闻讯从海林赶来看我,一再邀我去他们的大海林去看一看,并亮出了一张王牌:陈老师,我们海林就是杨子荣打虎上山和牺牲的地方……啊!林海雪原!就这样,成就了我的海林之行。时间这么一晃肩膀,转瞬就到了年末。
每次来到这里,心里总是感到温暖,一群兄弟,一群姐妹,一脸真诚,一心热诚。这次来海林,按照预订行程,本来第二天就赶往哈尔滨的,可是第二天的时候,赵局问我去没去过雪乡,我说没去过,这次因为时间关系就算了。赵局一听就急了,说那哪成?来海林不到雪乡,别人问起来岂不打了我的脸?赵局当过兵,干过警察,主任过文化,主政海林体育,在全省系统那是嘎嘎响的,加上他提到了长汀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名字,我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便有了这次心动的雪乡之旅。
早晨七点,一行六人迎着旭日向着长汀方向出发了。一路上,小姜把车开的飞快,真不愧全国速滑冠军,滑雪快开车也快,"踩着刹车"都能干到一百四。到了长汀,我和小朱上了等候在长汀的陈主任的车,又是一阵猛干,终于接近了雪乡。
临近雪乡十来公里的时候,雪似乎忽然变了样,路上没有了一点暴露的露面,道路两侧的积雪,也变得厚厚的有了奇形怪状了起来。我一路惊叹,这里的雪好有意境。陈主任和小朱笑道,这算什么,等到了雪乡你会醉倒在雪里面。我心想,走了这么多地方,能让我醉倒的真的很多,究不知这个雪乡能让我醉到什么程度。
作为中国雪乡的开发建设者,陈主任对雪乡有着更深的情感。从1989年雪乡旅游开发项目帷幕刚启,陈主任就来到了这里主持工作,雪乡建设的每一点每一线,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尽管他只是几句带过了他的工作,但是从他介绍雪乡的发展历程中,我读出了他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欣慰。
啊,雪乡到啦!
中国雪乡,原为双峰林场,位于黑龙江省大海林林业局境内的海林市长汀镇。长汀,本来就是一个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好地方,然而雪乡之美,更是令长汀释放出了最为绚烂的光彩。
踏进雪乡的一刹那,我竟然存些怀疑,自己是否还真的置身于尘世之中。
走进雪乡,凡俗便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是一个冰清玉洁、空灵隽永的世界。试想漫天雪花彻夜不停地飞舞,这在雪乡是常有的事。雪乡雪后的清晨像一首清新的诗,又似一幅雅致的画。在诗与画之间,显现生命律动的是那担水的农家女,既朴实能干,又温柔体贴,落落大方。
微风过处,卷起的雪雾像一层白纱将整个雪乡罩住。而房檐上那不经意挂上去的红灯笼,虽是这银白色调中的另类,却给冬日的雪乡平添了些许暖意。
陈主任说,过去的雪乡的冬季是不容易看到壮汉的,因为这是个伐木的季节,很多男人都上山放木去了。远离了女人和孩子,便远离了一份温馨和亲情。低矮棚屋,粗茶淡饭,雪乡男人的脸上却隐约闪露着一份淡然和从容。那是一种在男人堆里也称得上很男人的气质与潇洒。每锯到一根木头,他们便把对妻儿的爱藏在其中。在婉转悠扬的喊声中,雪乡男人的生命便在这林间流转,年复一年。
在积雪和木栅间穿行,我眼中的雪乡粗犷与柔美兼容,苍劲与精致并存。在这里最独到的景致,莫过于雪堆成的屋檐。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单是那份独特便夺走了人们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掳走了人们的心。
雪乡的山啊,都不用泼墨点染,也不用刻意着色,山的原貌便是画中的经典。可面对这秀美奇山,画家们却不敢落笔,觉得它美得有些失真。作家们也望而兴叹,觉得穷极所有也难以描绘它的神韵。倒是有一个摄影家,咔嚓把它摄入镜头,拿着照片去参加国际影展,结果得了个银奖。从此,有人也把这座山称为获奖之山。
雪乡的雪从十月开始飘落,一直到第二年的初夏。因为雪大,过去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因为雪大,他们无从知晓外面的世界。可问起雪乡人,他们是否因此而感到不便甚至讨厌雪的时候,他们都笑着说,习惯了。之后便反问你,你不觉得我们这里很干净吗?那神情和雪乡一样的纤尘不染。
在人气噪动的今天,雪乡人仍能以一颗平常心,平和地看自己,看别人,也看这个世界,这无疑是一种天赐。也是一种难以附庸和雕琢的品格。随着岁月的更迭,雪乡正穿透历史的尘埃,穿过时空的交错,与外面的世界扑面相遇。越来越多厌倦了纷繁与嘈杂的都市人来到雪乡,在休闲中领略这份似真似梦的朦胧与缥渺。
可惜来去匆匆,没有赏到雪乡梦幻般的夜景,这或许就是为了我再一次来海林埋下了伏笔吧。回首雪乡就像我的一个梦境,有种无法触及的虚幻。
雪乡——我的梦幻之乡!我的家乡倘若能有这样一个地方,该有多好啊!